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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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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神明還行走于大地上之時,神秘順應着星球的意志顯現,大氣中充斥着真以太,神明們彈指便可移山填海。根源中記錄了萬事萬物的起源和終焉,神明是星球的寵兒,祂們無需追尋根源,那是因為祂們直接連接着根源,使用從根源中獲得的力量如同呼吸那般簡單。

若是人類不曾降生,說不定神明們最後也會像其他星球的生命體那樣,進化到頂端隻存在一位的【Ultimate One】。

然而随着人類的興起,消費之理取代了循環之理,靈長之位的桂冠從神明頭上滑落。星球為了創造出适合人類生存的世界,神秘開始消退,那些與神秘相伴的幻想種們退回星之内海。

人類的物理法則被聖槍錨定在世界表層後,無數魔法因為神秘的消退,變成了以人力也可以做到的魔術。到最後,世界上隻剩下五種魔法。第一魔法和第五魔法是抵達了根源之後的魔法使從根源中帶出的,第二魔法至第四魔法則是魔術師在抵達根源前,為了抵達根源而創造出的。

無數的魔術師都想要抵達根源,以期獲得關于萬事萬物的知識。然而人類的壽命是有盡時的,所以他們将自己對于如何抵達根源的設想傳遞給自己的後代,由後代繼續進行研究,這便是家系的【冠位指定】。

阿尼姆斯菲亞家族的冠位指定是【人理保障】,現任君主阿尼姆斯菲亞是個不折不扣的魔術師,他的一生自然也是為了實現這個目标而活着。不過自從95年後得知了某個消息,他的人生軌迹就開始變調,直到今日,再次進行躍遷。

他用很輕柔的力度揉了揉明日葉的頭頂,流露出一些親昵,“雖然我們阿尼姆斯菲亞家族的基盤确實是天動說,但在某個方面,對于我來說,天動與地動是不沖突的。好了,以後再和你解釋,我還有随堂作業要布置給你。”

他伸出手再一次撥動了沙漏,随着沙漏的翻轉,圍繞在他們周身的天體加速了運動,最後定格在一個特定的布局。君主阿尼姆斯菲亞用輕松的口吻說道:“來吧,現在對它們進行觀測,告訴我它們的具體時間。”

諸多天體以地球為中心,緩慢地運動着,在某一個時刻又被重置,周而複始。

所有細節被明日葉看在眼裡,化作最基礎的1和0的數據洪流,繼而被還原成它們應有的模樣。巨大的計算量讓明日葉過了好一會兒才得出結論,他擡頭看向君主阿尼姆斯菲亞,用一種機械般的語調,不帶任何溫度的報出了答案:“這是1985年的太陽系星圖,根據歲差,初步判斷處于1985年5月左右。”

君主阿尼姆斯菲亞仍然處于一種奇異的驚訝狀态,被明日葉用無機質般的眼神觀測着,竟然久違地生出了一股名為恐懼的淺淡情緒。他眨眨眼,不管心中所想的是何内容,面上确實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唔,回答正确,明日葉。”

随着君主阿尼姆斯菲亞切斷了魔力的供給,周圍的氤氲星光很快就變得稀薄,明日葉手中的那具沙漏也漸漸消散,隻留下一捧五光十色的星砂。每個星砂都有小拇指的指甲蓋大小,仔細看去,還能在它們的某一面上看到一些隐約的希臘字母。

星砂漸漸分解,融入了桌上的那張星圖,原本平平無奇的羊皮卷此刻盤旋着奇異的色彩,讓人一眼就可以聯想到璀璨的星雲。

直到這時,君主阿尼姆斯菲亞才慢條斯理進行了補充說明,他的聲音聽上去仍然是那麼的讓人信服。君主阿尼姆斯菲亞琥珀色的眼眸裡漾着名為溫柔的情緒,正如他這個人給所有人的印象。

“這是1985年5月4日的星圖,是你出生的日子,ASUKA。”

“這份羊皮卷是我為你制作的魔術禮裝,作為我們師徒第一堂課的賀禮。遲來的生日禮物,慶祝你的出生,明日葉。”君主阿尼姆斯菲亞此刻由衷地說着,慶祝你的出生,明日葉。

在君主阿尼姆斯菲亞已經放棄那個計劃的、沒有一條路走到黑的觀念裡,師徒是一種很純粹的人際關系,它區别于血脈,是兩個陌生人之間的紐帶。相比于帶着特殊目的性而被設計出來的奧爾加瑪麗,或許對于馬裡斯比利來說,親自收進門的徒弟更重要一些也說不定。

原本馬裡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亞是這麼認為的。他原來是真的打算成為一個優秀的老師,挖掘出明日葉的可能性,讓徒弟的才能之花綻放的。

明日葉不明白君主阿尼姆斯菲亞這種舉措背後的意義。對于他來說,1985年5月4日除了一串數字外,并沒有特殊的含義。然而讓他更加不明白的是,此刻他竟然覺得某種類似于40攝氏度的數據流順着他的魔術回路,沖刷四肢。

他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這些異樣。名為困惑的情緒讓明日葉的思考沒有結果,他接受了這樣的現實,出于社交禮儀的角度,嘴角露出與馬裡斯比利分毫不差的弧度:“十分感謝您,阿尼姆斯菲亞老師。”

馬裡斯比利笑了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明天還需要去個體基礎科補習。今夜的授課就到此為止,快回去吧。”

他将羊皮卷星圖收起,示意明日葉攤開掌心,然後将柔軟的物品放入年輕學徒毫不設防的掌心。如果他想,在魔術防禦方面還處于牙牙學語的徒弟很容易就可以被他扭曲心智,但他終究隻是親昵地說了一句晚安,然後目送着明日葉離開這座水晶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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