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花堯。”新河向花堯道謝,然後向木青走去。
木青見到新河的臉,那張像極了新月的臉,顫抖着跪在地上。這是他思念了無數日夜的模樣。
除了額頭上面的第三隻眼。
“木青,你好,謝謝你這些年對我們的照顧。”新河微笑着對木青說道,她面色平靜,仿佛天上的神佛一般。
木青看呆了,回憶随着這張臉湧上心頭。聽到新河的話後,回憶的迷霧慢慢散開,回到這張臉上。“莊主言中了,照顧莊主本就是木青的職責,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一樣。”
“當初母親生完我就去世了,你既要為母親的離去而悲傷,又要擔起莊子裡的所有實務,還要照顧我們姐妹,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新河說完,又走到新歌面前,扶起她。新歌此刻有些害怕,想要躲閃,手卻被新河緊緊拉住。“姐姐,雖然你因為害怕我的能力,用禁術禁锢了我的身體和心智,妄圖奪取莊主之位。”新河捏緊新歌的手:“但是你這樣做,反而幫了我。我的能力太過強大,如果之前不禁锢住,很可能會因為無法控制能力而做出什麼錯事。現在這樣,對這能力反倒容易控制了。
她面對衆人,雙手擡起,高呼到:“我已恢複,今後天泉山莊的一切事務,都交由我來處理,從今天起,我,新河,就是天泉山莊真正的莊主。”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穿透力極強,将書上的鳥兒震得四處亂蹿。後山方向傳來一陣騷動,似乎也聽到了新河的聲音。
“莊主已成年,天泉山莊理應是莊主治理,但屬下建議,仙門那邊還是由我來聯系,不然恐怕引起仙門懷疑。”木青對新河說道。
新河蔑笑一聲,“仙門肯定會懷疑,因為仙門首席就在這裡。”新河伸手指向花堯,眼神突然變得淩厲。“但如果,”新河轉眼看向妙心,手指也慢慢轉過來,“我們把妙心抓起來,交給仙門,那仙門一定會感謝我們的。到時候,我們再趁機和仙門提條件,仙門定會答應。”
花堯剛準備拒絕,沒想到木青先開了口:“此事不可,妙心是新月好友,又是新任妖王,絕不可交給花道花炎,莊主接任大典還未據舉行,現在莊主下令,怕是衆人會有不服。不如莊主和新歌先回去休息,待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再找個吉日為莊主舉行接任大典。”
“天泉山莊事務繁多,這幾日我會将曆年事務整理成冊,供莊主審閱,希望莊主認真學習,日後才可帶領山莊蒸蒸日上。”
木青說完,行了個禮,示意手下帶新河和新歌回去。
新河歪了歪頭,輕輕一笑,看着木青,輕聲說了句:“剜”。
蝕骨的疼痛向木青傳來,筋脈如被無形之手生生扯斷,每一寸血肉都似在沸騰。他雙目圓睜,瞳孔驟縮,脖頸青筋暴起如虬龍盤繞,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卻連半聲慘叫也擠不出。雙腿一顫,膝蓋重重砸地,可身體卻僵直如鐵,連倒地都成了緩慢而扭曲的過程。
花堯被這一幕震驚,這是她完全沒見過的能力,相隔數米,身體沒有任何接觸,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一個人痛苦倒地,毫無還手之力。這是多麼可怕的能力。
木青身體在地上抽搐,花堯慢慢繞到新河後方想要阻止新河,卻沒想到也被新河控制,痛苦倒地。
發懵了多時的妙心此刻仿佛大夢初醒。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花堯和木青,對花茶和花溪說道:“沒想到,新河竟是異魔獸。”
“這是何意?”花茶問道。
“異魔獸是第二代魔獸,除了魔獸本來的能力之外,會額外獲得一個神力,現在看來,新河除了九尾狐特有的能力外,還擁有操控他人痛苦的能力。這就難辦了。”
“那怎麼辦?現在我們都無法靠近她。”花茶看着師姐,不知道怎麼辦。
妙心擦了擦嘴角的血,借着花溪的肩膀站了起來:“異魔獸的第二神力會有一個明顯的弱點,他們的神力需要依賴身體的特殊部分才能發力。新河的身體異處,就是她的第三隻眼。隻要将她的第三隻眼遮住,她就會失去神力。”
“你這不是廢話嗎,”花溪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都沒辦法靠近她。更不要說找東西貼住她的眼睛了。”
确實,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妙心思考着其他對付新河的方法,同時讓花茶先過去查看花堯的情況。
啪!
新河的眼神又變得溫柔清澈起來,第三隻眼被一個符緊緊貼住。做了這一切的人,正是花堯。
“就......這點痛,比起天雷擊來說......還是差點火候。”花堯說完,覺得腿下發軟,踉跄幾步,被花茶一把扶住。
花堯看着花茶,心裡感概,原來,這才是她最應該相信的人。
新河的眼睛慢慢閉上,暈倒在地上。
衆人見狀,上前查看木青的情況,木青勉強坐起身,頭上冷汗直流,眼裡滿是恐懼,他沒想到,自己對新河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妙心的心裡也慢慢冷靜下來,開始反思自己剛才是否太過于沖動,偷瞄了一眼花堯,想看看花堯是否還在生氣。
花堯看着木青,幫助木青調息。她感受到妙心正在偷瞄自己,她故意沒看他。
這場鬧劇似乎可以結束了。
“剜!”相對于之前,這一次的聲音中包含了憤怒。
衆人痛苦的倒下,花堯掙紮着擡起頭,發現自己的符貼握在新歌手中,新河站在新歌前面,眼睛發紅。
“剜!”
花堯覺得自己的痛苦又增加幾分,痛苦的蜷縮着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