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摘陽呆呆看着自己,也不說話,姜舒良問他:“問你話呐,會不會有遺憾?”
在說什麼?
遺憾?
王摘陽隻聽進去了姜舒良說要當他女朋友這句話,其它話統統沒聽見,姜舒良問他有無遺憾,他沒有細想,立刻回答道:“不會。”
答應的這麼爽快?敢情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姜舒良賭他一定沒和女人交往過,還是一個愣頭青,如果有過女朋友,或有談過戀愛,不可能為了和女人睡一覺,第二天就願意去死。
這個傻男人。
姜舒良頓時又覺得王摘陽很可憐,23歲的大小夥子,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就要被她殺了,可惜。
姜舒良在心裡為王摘陽哀歎了口氣,世上還有好多值得體驗的事,他都沒體驗過,遺憾事不止一兩件。
算了,遺憾的事,少一件算一件。
當姜舒良拉上王摘陽進屋關門,來到王摘陽睡的那張小床上,推着王摘陽在床上坐下後,她跨上王摘陽的腿,坐了上去,并動手去脫他的衣。
王摘陽吓得一把抓住姜舒良的手,瞬間紅透了臉。
“你……你做什麼,舒良。”
之前他還說是熱體質,現在聽他聲音都在發抖。
還用問?姜舒良認為這很明顯了,當他一晚的女朋友,和他睡,這樣明天他就是死了,遺憾的事都少一件了。
“你該不會要反悔?”姜舒良兩隻手都被王摘陽抓住了,她用眼神與王摘陽交流,四目相對。
王摘陽腦内一片混亂,反悔什麼?
看他笨笨傻傻的樣子,姜舒良已提前擔心他在床上什麼都不會,每一步都需要人教。
“你忘啦?我當你一晚的女朋友,即使你明天死了都沒有遺憾。”
王摘陽想了下,是,好像是有這麼一句話,但事情發展到姜舒良坐他腿上,他有些接受不了。
她答應當女朋友來得突然,王摘陽還沒從巨大驚喜中反應過來,她就要在确定男女朋友關系的第一天,去做很親密的事了,這超出了王摘陽接受的範圍。
趁王摘陽愣神之際,姜舒良的一隻手從被他抓着的雙手中抽出,摸向他褲頭。
他褲頭是系帶,兩條繩。
姜舒良拉上其中一端繩頭,就松了王摘陽的褲子,動作之迅速,以至于王摘陽本可在她抽繩頭時就能阻擋她,卻慢了一步,在她拉開褲子後,才紅着臉慌慌張張将她從腿上推開,起身拉住随時都會垮掉的褲子。
“我、我覺得,我們進展太快了,這種事……”說到這裡時,王摘陽的臉與脖子紅到連成了一片。
他不敢與姜舒良對視,他的視線落在地上,又彈起來,望向了天花闆。
說起‘這種事’,王摘陽燙嘴,吹了幾次嘴才艱難說道:“……這種事,順其自然就好。”
姜舒良半跪在床上,看那慌措急需要尋條地縫逃跑的王摘陽,想道,現在哪裡不自然了?
很刻意嗎?
她強迫他了嗎?
那是在引導他。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睡了。”王摘陽慌忙丢下這話,回頭就要找門出去,然而一頭碰上牆,撞出了聲響。
姜舒良聽得龇牙翹舌,都替他疼。
王摘陽忍着撞疼的腦袋,從這狹小睡覺的地兒跑出去後,才開始瘋狂揉被撞疼的腦門。
他很擔心姜舒良會追出來,纏着自己要和她做那種事,他都想躲出門去對面的小菜地窩着撬土除會兒野草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外面并不安靜,走了一撥放炮的男孩們,又來了飯後消食的一家老小,足足有七八口人,從螞蟻飯館經過。
夫妻和睦手牽手,老人慈祥跟在身後照顧孫兒孫女們,最小的那個孩子手裡還拿着一隻小兔子造型的紙紮燈籠,身穿紅衣紅靴,頭上紮了一對毛茸茸的花球,蹦蹦跳跳的。
王摘陽剛打開一條門縫,看見這溫馨場景,覺得自己出去會破壞這和諧的一幕,就又把門關上了。
他坐在緊閉的大門内,手背一邊拂去額上的汗,一邊盯着卧室的門。
卧室門沒關,光從裡面漏出來,灑在沒開燈黑漆漆的飯廳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