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王摘陽的目光下移，姜舒良低頭順着他的視線，看見了自己膝蓋上的傷。

從熱湯浴池裡出來，室外溫度遇冷，溫差較大，姜舒良止不住打了個冷顫，說道：“我、我先回宿舍洗個澡換身衣服。”

也許是冷，也許是害怕，姜舒良連聲音都跟着在顫抖。

“好。”王摘陽側身讓出路，“我送你，送完你，我也回去了。”

姜舒良現在隻想一個人，不想有人跟着自己，尤其這人還是王摘陽，她拒絕，但王摘陽堅持要送她到宿舍樓下。

從銀河大世界到員工宿舍樓，走不了幾步路就到了，粉樓也在附近，王靈藥正好要去粉樓找郭季明報告語非失蹤事件，就在茫茫夜色裡，看見姜舒良同一個男人并肩走到員工宿舍樓下。

王靈藥停步站在樹下，見兩人說了幾句話，送姜舒良回宿舍的那男人就離開了，姜舒良獨行回了宿舍。

那男人不是銀河大世界的員工，沒穿工服，一身便裝。

王靈藥入粉樓找郭季明報告語非失蹤事件，并沒有把在樓下看見有男客人送姜舒良回宿舍的這事，告訴給郭季明。

“最後一個看見語非的人是誰？”郭季明嗅着雪茄，坐在辦公桌前沉着一張臉。

王靈藥道：“我問過粉樓的門崗了，說上次見語非小姐，是大年二十九，她提着祭奠的用品出了粉樓，往水邊走去，語非小姐這是要祭奠誰？據我所知，她父母兄弟姐妹在鄉下都健在。”

除了秦五彩，還能有誰。

郭季明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氣，沒有說明。

王靈藥說道：“門崗保安自那天就沒見語非小姐回粉樓了，她極大可能乘船上了岸，這是否意味着她逃了。”

頭牌逃跑這事不是沒發生過，早幾年，銀河大世界四大美還不是秦五彩、語非、青依、麥絲，最初的四大美是另有其人，隻是初代銀河大世界四大美都以男人至上，連着兩美被來銀河大世界消費的男人拐帶私奔，其餘兩美榜上富商高官，甜甜蜜蜜給老頭兒當情人生兒子了。

四美位置空出來後，郭季明再選二代銀河大世界頭牌，外貌身材不再排第一，郭季明把腦子好不好成為選拔條件排在了第一。

這腦子好的女人，不會為情所困，隻會想着該怎麼賺多的錢，腦子裡不會全裝男人。

隻有腦子笨的女人，才會把男人挂在心上，放在眼裡。

秦五彩、語非、青依、麥絲被郭季明選為銀河大世界二代四大美，是通過了郭季明的考驗，不會輕易為男人付出真心，她們全部都是以自我為上，以金錢為尊。

郭季明擺弄着打火機，按出火苗，眼神看那火苗，好似在看一隻待宰的肥羊。

“再等兩天，兩天後，語非再不回來就重新選四美。”

王靈藥凝眉，四美？

不是該兩美嗎？秦五彩身亡，語非離島，剩下的青依和麥絲都還在。

王靈藥問道：“老闆，你有看好的人選了嗎？”

“自然是，有看上的。”

郭季明賣起關子，含上雪茄點燃。

王靈藥想起那天姜舒良被郭季明叫去粉樓，少不得被郭季明玩弄，等從粉樓出來，姜舒良走路的姿勢都變了，現在郭季明要重選四美，王靈藥懷疑，姜舒良會被郭季明選中。

可姜舒良的外貌，當銀河大世界一樓的服務員都不夠格，會被郭季明選為銀河大世界四美？

說不好，郭季明這人焉壞，手段招數多，把一個醜女打造成一個美女，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了。

曆來成為銀河大世界的四美都不會有好下場，初代四美中，有兩個雖然為愛私奔了，但兩人下場是被郭季明派去的人毀容挑去手腳筋，賣給了一家馬戲團，過着比馬戲團裡動物還不如的生活，活到現在估計沒被折磨死，也是生不如死了。

另兩美榜上高官富豪，下場沒有好到哪兒去，當情人給人生孩子，郭季明通風報信給原配，那兩位的原配手段比郭季明還惡毒。

輪到秦五彩這一批，秦五彩橫死，實際上秦五彩之死，多少與郭季明脫不了關系。

語非離島下落不明，如果與郭季明無關，郭季明也會派人找到她，就是躲進了無人區，都會把她揪出來。

剩下兩美估計會成為棄子，還不知會被郭季明如何處置，王靈藥向郭季明報告完語非的事，轉身從辦公室裡走了出去。

這銀河大世界裡的女人，郭季明都默認是他的人，四美是，那些女服務員們也是。

王靈藥也是近兩天才了解到，姜舒良先前和一位男客人在一起了，郭季明沒有過多幹涉，至于原因，或許姜舒良長相不出衆不足以讓郭季明插一腳，也或許那位客人是大财主，郭季明不想斷了财路，但據說姜舒良後來懷孕了，郭季明依然用的老招數，向那位客人的原配通風報信。

孩子自然是沒了。

王靈藥從粉樓走出來，看向不遠處的員工宿舍。

“嘶——”

姜舒良蹲在衛生間裡，一尿就覺得疼。

她把廁紙對折，往下面一擦，一抹血絲蹭在了衛生紙上。

周廣豪是真狠，下起手不會憐香惜玉，褪去人皮徹底不裝了，成了一頭徹頭徹尾的禽獸。

姜舒良吐了兩口唾沫，起身穿好換上的幹褲子，回到宿舍床上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