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轉了一個身,她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匕首。
抽出刀鞘,鋒利刀刃露出,映射的寒光掠過她雙眼。
在殺死王摘陽前,得先把周廣豪這個畜牲給解決了,她想道。
一夜至天亮,直到同事們下班回來,姜舒良蒙住頭藏在被窩裡,在隐隐的疼痛中,逐漸睡去。
睡到約中午兩、三點,一隻手輕輕拍醒了她。
姜舒良驚覺,以為是周廣豪,沒睜開眼前,就把手摸上了放在手臂旁的匕首,随時準備往周廣豪身上紮一刀。
紮不紮的死不重要,紮傷出血就成。
“出來,我有話對你講。”
不是周廣豪的聲音。
姜舒良松開匕首,睜開瞧去,看見的是一個男人背影,既不是王摘陽,也不是周廣豪。
在所有人睡熟時,姜舒良蹑手蹑腳穿上拖鞋,披上外套追逐起那男人的腳步。
發現對方是王靈藥,她立刻停止前進的步伐。
王靈藥是郭季明的秘書,上次王靈藥來找她,就是讓她去粉樓見郭季明,這次也一定準沒好事。
看見姜舒良沒跟上來,王靈藥對她招手,“來。”
姜舒良搖頭拒絕。
王靈藥猜出她的顧忌,說道:“不是郭老闆找你,是我單獨找你有事。”
姜舒良不信,她現在對銀河大世界每一個男人都充滿了不信任,她想返身回屋拿上那把匕首,以此保護自己。
王靈藥:“是真有事,郭老闆想換下現在的四美,重新扶持新的四美,我是來提醒你,你有可能會在郭老闆的備選之中。”
開什麼玩笑!
怎麼可能——
可往往越不可能實現的事,越會在銀河大世界發生。
姜舒良臉上露出嘲笑,幾秒後笑容就凝固僵硬了。
王靈藥是郭季明最信任的秘書,他的一手消息不會是空穴來風。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姜舒良充滿疑惑、不解。
更多的是覺得荒謬。
是這世界瘋了,還是郭季明瘋了。
“沒有為什麼,就是想告訴你。”王靈藥聳了下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好了,我說完了,我該走了。”
确實與他無所謂。
姜舒良想道,他是郭季明的走狗,與郭季明站同一個陣營,他沒有所謂的好心,他假意來說,很可能是郭季明授意讓他來說,從而見自己的反應如何,給自己打個預防針。
成為銀河大世界的四美擱在以前,這身份對于姜舒良查出屠害全家的兇手身份有利,可如今姜舒良已知兇手是誰,還找着了與兇手有關的王摘陽,現在成為銀河大世界的四美,那就是往火坑裡跳。
四美是銀河大世界的頭牌,每個人每個月必須要銷售出二十萬元的酒,提成傭金高,但任務也重,如若完成不了,郭季明這老變态會懲罰的。
王摘陽能知道王摘月的下落就好了,不然順着王摘陽這根藤,都可以摸到王摘月這個瓜。
姜舒良想來想去,決定逃。
先殺了王摘陽。
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把王摘陽殺了,再殺周廣豪,然後不自首,而是逃竄去外地,找尋王摘月的下落。
這樣下了決心,姜舒良就去備刀了,尖的長的,短的粗的,一共十來把,裝了一口袋。
她沒有收拾行李,就是擔心被郭季明發現自己逃了,派人來報複自己,每個進銀河大世界的女員工,都簽訂了合約,沒有郭季明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辭職,若不吭一聲離開,郭季明會用手段教她們做人。
銀河大世界的員工們也都知道郭季明手底下養了一幫人,心狠手辣,陰招極多。
姜舒良隻把随身貴重的東西,錢、存折、母親給的手表,還有王摘陽買的金飾帶在身邊,以便流竄到外地時,需要用金錢時,能随時用金飾變賣兌換。
她帶着那些東西,還有一袋子的刀,偷乘小船離開了銀河大世界,上岸來螞蟻飯館找王摘陽了。
準确來說,是來找王摘陽索命了。
她已打定主意,是該終結王摘陽的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