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機關試煉場出現了魔氣入侵,不知此前是否傷及其他弟子。我們暗中對全學院師生做了魔氣測試,然而卻沒有查出任何結果,這說明幕後的人隐藏的很深,更有可能是,我們學院之中出了内鬼。”老夫子說完之後略一停頓,神情嚴肅的望向二人。
墨子上前半步,他的墨色機甲在觀星台中閃耀着寒光。“我覺得不無可能。從機關試煉場被入侵這件事情看,背叛者中至少有一名内門以上的弟子,隻有内門弟子和教師的玉牌才有開啟試煉場的權限。”
“隻是我後來試圖查看試煉場的通行記錄,但是近半年的所有記錄已經被人為抹除了。我将試煉場中的記憶核心取下,給了魯班大師試圖讓他幫我複原數據。但是數據删除的太徹底了,他現在還沒有成功複原數據。”
“所以之後我們每一次行動和商讨都需要謹慎,如果你們發現了可疑的人,我們一起讨論再做處理,切不可打草驚蛇。”夫子眉頭緊鎖,嚴肅的強調着。
“而最近發生的第二件事情,日之塔的封印被強行沖破了,守印弟子蹤迹全無,因此也無人禀報。我耗費十餘年壽元将日之塔的封印重塑加固,但是恐怕,最強的那個魔神已經逃出來了.....”
“日之塔與通天塔本是一脈,為了讓封印更為穩固才一分為二,我擔心通天塔出了事端,果是天不遂人願......”
墨子望向觀星台的中心,中心的水晶球中映出七星連珠的星象,他輕聲說,“這...要變天了啊......”
莊周聽了這番話,原本一直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猛然睜開,那狹長的丹鳳眼,倒是給他平添了幾分不怒自威的氣質。
他淡淡開口,聲音不像從前那邊空靈,而是參雜着些許沙啞,他附和道,“要變天了,多年前那場未完的浩劫,終究是要卷土重來了......”
夫子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既然上次我們守得住,這次也一樣能将災禍消滅于萌芽之中。”
“是的,我們不願看到的事情變成了現實。通天塔,發生了異變。”夫子拿出木紋手杖,沖着顯示星象的水晶球敲了一下。被敲擊處如同滴落水滴一般蕩起漣漪,等漣漪平靜後水晶球上映出通天塔的外觀。通天塔外懸浮的磁力核心釋放着盈盈金光,溫吞的磁力滋潤着整個通天塔。
夫子沒有握着手杖的那隻手掐了個訣,他拇指緊扣掌紋,剩下的四個指頭在水晶球上輕輕拂過。那一道障眼法被擊潰,通天塔懸浮的磁環中的核心如同被腐蝕一般,逐漸從金色變成了墨色,無數墨色磁力從磁環處釋放,鑽入通天塔中。
“通天塔上關押着無數魔物,塔中心的封印磁石數年如一日的對通天塔内躁動的魔力進行淨化。可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封印磁石被人改造過了,還被人施加以極其晦澀深奧的障眼法。即使是我們三賢,若非刻意去探查,根本發現不了異常。如今通天塔中的魔海浪湧,怕是不出一月,通天塔就再也壓不住這股魔潮了。”
夫子的目光轉向陷入沉思的莊周,接着說“而近期,除了掌事的元歌以外,隻有一個内門弟子曾去過通天塔曆練。雖然這個任務是我下達的,可是蹊跷也是從此處應運而生。”
墨子聞言聲音增大了幾分,明顯帶着怒意,“我當時千叮咛萬囑咐,不要讓可疑的人入稷下,甯錯殺,勿放過,如今高低是出事兒了。也正是他來了我們稷下之後,稷下才開始不太平的,這還說明不了什麼嗎?”
墨子拽着莊周的領口,“明明你都在夢境試煉将他的資格卡掉了,為什麼由破格收他做内門弟子”。
“難不成你也是内奸,和那個新來的弟子沆瀣一氣”,此刻墨子眼裡的憤怒難以掩藏。
莊周眼神冷漠的看着墨子對他的責難,像是在看一場鬧劇。他舒展了一下眉頭,一隻碧藍色的蝴蝶從他的領口飛出,化作一道淺藍色的屏障,将墨子輕輕彈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急躁,浩劫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你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夫子,“胡鬧,你們是稷下三賢者,臨危受命的時候竟自己人先起了内讧,豈不贻笑大方。”
墨子低下了頭,“夫子,是我情緒過激了。”
莊周的丹鳳眼一瞪,眼尾更上挑了幾分,“夫子,蹊跷在何處,而我那孽徒如今又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