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莫長老要将這心頭血滴在令牌上,沙夢撲上去,抱住奚言的頭,順勢撲倒他往地上滾了幾圈,而奚言一副虛弱昏迷的樣子。
莫長老沒想到這個變故,更沒想到有弟子能掙脫他的威壓。
他正想發怒,隻見沙夢抹着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暈血……嗚嗚嗚……不要看……”
莫長老氣不打一處來:“懦夫!我管你暈什麼!”說着就想把奚言拉起來。
而奚言嘔出一口血來,又咳了兩聲,伴着咳嗽噴了莫長老一身血。沙夢跟着扯莫長老的手,把血,鼻涕,眼淚糊了莫長老一手。
旁邊其他烈虎門弟子都别開目光,要麼都捂着眼睛不忍再看。
“你!”莫長老本想發火,但又意識到這血可能是方才他自己用威壓震出來的,隻好甩開奚言,給自己施了個清潔書勉強擦幹淨臉上手上的血。
“扶不起來的東西!也别看地牢了,就由你們全天維護藥園,要是被其他人發現了端倪,我拿你們是問!滾!”
于是沙夢扛着奚言一邊痛哭一邊吐血離開了。
莫長老轉向其他弟子,看有沒有敢露出笑意的:“愣着幹什麼,你們滴個血也要麻煩我嗎?”
其他烈虎門弟子大氣都不敢喘,隻能老實默默上前。
*
通過被派去跟蹤的那些烈虎門弟子,可以得知目前雲夢分部馬,莫兩名長老平時一個在外,一個鎮守地牢。而流雲商會買通了疾風商行的關系網,得知烈虎門派了新弟子過來填補力量空缺。
而馬,莫兩名長老這會都在大殿内培訓新來的弟子們,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于是擅長易容僞裝的奚言和沙夢混入新弟子中,而慕雨與蕭燃蘇諾像上次一樣深入地牢。
第二次到訪,又沒有長老看守,這次慕雨可謂是輕車熟路。
“我又來了。”慕雨在石室門口向裡面的陳長老說話。而蕭燃站在旁邊研究石門上的符文,蘇諾負責望風。
“你來了?你上次交代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陳長老更加虛弱了,不過聽語調,他應該心情不錯。
慕雨一想,“任務”應當說的是之前她之前拜托他給烈虎門悄悄下蠱增加勝率一事。
“好。不過他們還派來了其他人手,我們出去的時候,恐怕還是有一場惡戰,做好準備。”慕雨交代道。
“師尊,沒拿到令牌。”這時,奚言和沙夢來了。
“沒事,你們平安回來就好。”慕雨一看徒兒像沒事人似的,卻滿身的血,還是問:“發生什麼了?”
“他們要取心頭血,為地牢令牌認主,才能使用。我們為了不被取血,演了一出戲罷了,師尊不必擔心。”
蕭燃轉過身接上話:“師尊,這陣法是雙重的,有兩個關鍵,一處便是這個石門,還有一個,應當就是那令牌了。隻不過烈虎門其他弟子都不知道。”
“此門已十分脆弱。若時機合适,現在便可擊潰。”陳長老說,“他們在你那天來後,就不再管我,自然沒發現這門已是被蟲蛀空的狀态。”
“靠譜。”慕雨為強力的隊友點贊,“他們還會在上面大概多久?”
“估計還有一段時間,足夠人員撤離了。”
慕雨催動放置在四處的玉簡,一處大型的幻境在地牢内構築而成:“按計劃進行,開始行動。”
徒弟們紛紛退遠。
慕雨的說法是,怕力量誤傷了徒兒,在外接應便是。而系統知道,她又要用崩解肉身那一招了。
随着她的指尖逐步轉為半透明狀,陣法的制約效果對她慢慢減輕,她的靈力以自己為中心蕩開。
首先擊潰的是外圍的牢房,蕭燃亮出弟子玉牌,帶着外層被關着的玄天宗其他弟子們逃出去,而内部的管事長老,長老都反應過來是有人劫獄了,紛紛跟着徒兒們的指引出去。
眼見大夥都出去的差不多了,慕雨的一整隻手臂都失去了知覺。因為徒兒們一同離去,她已經無法自己控制崩解了。
最後關頭,她怎可能因此放棄?慕雨牙關緊鎖,最後擊潰的,便是這道石門。
石門被破開的瞬間,無數飛蟲,爬蟲從身後一同向前湧出,避開慕雨向牢房外飛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後方傳來。而她身上陣法的負擔也輕了許多。
慕雨轉過身,用袖子遮住臉,眯着眼睛穿過這堆密密麻麻的蠱蟲,努力分辨前方的情況。
隻見那人在中間捆着,手骨被鎖鍊穿過,往下慢慢滲着血,而一些還沒出去的蟲子在地下吸食他未幹的血液。
與此同時,無論是在上方大殿内聽訓的烈虎門弟子,還是被羁押在吟風樓的烈虎門弟子,都感到喉頭一腥,紛紛吐出一口血來。
莫長老立刻反應過來,握緊地牢令牌往桌上一拍,站起身來:“有人劫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