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對吧?”她本來以為自己這個差點被物理意義上罵死的反派已經挺慘了,沒想到就連主角都沒有好結果嗎?
結合之前的評論,她這個角色在前期還是挺不錯的,那問題一定是出在後期了,可能是後期突然揭示她這個反派一直在背後默默布局。
再結合罵作者那條評論,也可能是這本書爛尾了,亂安排的結局,把她強行黑化寫成了反派。
沒人聽到自己正走向壞結局會不緊張,慕雨本想在心裡推算BE的可能發展,奈何她對徒兒們和自己的身世都了解太少了,現在除了先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走,沒有别的辦法。
“宿主,别緊張,現在這本書被罵的太多了,據說是在全文大修呢。可能是因為你回來了,所以一切的事情都不一樣了,都會有轉機的!”
“當然。”慕雨眼眶濕潤,為了不讓谷語嫣看到,她别過頭去,假裝在看風景。
慕雨分不清自己突然的淚水是因為感歎命運苦澀,還是被系統安慰的話感動的。
這份命運的沉重,她能與系統一同承擔,現在想來也還算幸運。但是向前的路,隻能由她一個人走。無論如何,既然她知道了,就不可能讓這些壞結局發生。
谷語嫣注意到慕雨有些手抖。她放緩曲調,琴音稍弱,如細雨綿綿,隐隐透出她的擔憂,與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她見慕雨重新看向她,便開口:“怎麼了?”
慕雨把徒兒支走時,她就隐隐感覺不對。莫非是她深入敵營時受傷,卻不好在徒弟面前表現出來?那大牢深處,當真是兇險萬分。
這世上為數不多相信她真心的朋友,慕雨是其中之一。她若出事,她怎可能不擔心?
谷語嫣稍一思忖,試探問:“是你之前說的,靈力失控?”
慕雨還沉浸在系統說的“BE”中,谷語嫣的話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靈力失控隻是她在一次肉身崩壞時随意找的借口,算是修士修行衆多煩惱中的常見現象了。一般來說,修煉等級越高,靈力也越難控制。
若靈力控制不好,便會在體内肆意沖撞,對經脈造成難以逆轉的損傷,跟蕭燃剛脫離詛咒限制時的情況差不多。很多高階修士,常常是不幸隕落在了自己靈力的沖擊下。
而能精準控制靈力的修士,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之前慕雨拿出那捆由她靈力絞成的“魚線”時,蘇諾才會迫不及待上手嘗試。
隻是沒想到這常見的困擾她随口一提,谷語嫣便一直惦記着。
“嗯,差不多吧。你也知道,那個陣法起的是限制靈力的作用,在那種情況下強行使用靈力,多少還是有些影響。”慕雨解釋說,“看來以後還要加強這方面的修煉才行。”
“上次問你要不要融靈丹,還說用不上,這下中招了?”谷語嫣怪道。
慕雨聽出她的關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吃一塹長一智。”
谷語嫣的琴音的确有舒緩精神之效,一曲畢了,慕雨感覺好了很多,便起身與谷語嫣一同去看看小輩們怎麼樣了。
“師尊,你來了。”徒兒們招呼慕雨。
蕭燃作為大師兄,帶頭彙報道:“我們已經從他們口中翹出陣法的陣眼所在。不知師尊深入地牢時,是否見過一間石室?并且,那裡的抑制靈力效果是最強的。”
慕雨點點頭。
“那石室的石門,便是陣眼。隻是,據說那石室通體由特殊的石材制成,上面刻滿了符文,在陣法的影響下,無法使用靈力,石門更是堅不可摧。”
堅不可摧?
慕雨一想,她記得那石門上裂了條縫來着……難不成是關在裡面的那位操縱蠱蟲啃出來的?牙口不錯啊。
她斟酌着開口:“的确有些難辦。不過……我們或許有内應?”
*
“你們就是新來的?”馬長老打量着面前的兩個生面孔。是易容後的奚言和沙夢。
他拿出地牢令牌,遞給奚言:“這便是地牢的令牌了,取心頭血滴在上方,即可認主使用。”
奚言接過令牌,聽完馬長老的話,手一顫,裝作懦弱猶疑道:“這,真的要用心頭血嗎?”
馬長老兩眼一眯:“怎麼?你們被派來時,他們沒和你們說嗎?”
奚言連忙說:“……說了說了,我們這就去準備。”于是拿起令牌轉身想走。
“慢着。”
奚言感到一陣威壓從上方傳來,讓他移動不了半步。
莫長老從後方繞至奚言面前,奪回令牌:“猶猶豫豫,這等貪生怕死之輩,如何是我烈虎門弟子?你們被派來工作,還一點覺悟都沒有嗎?一拖二,二拖三,後面的同門還要用呢!”
不等奚言回答,他意圖殺雞儆猴,一把拉起奚言的手,隻見一道寒光閃過,奚言的指尖就被割破,滲出血珠。
而奚言感到威壓更甚,他感到心髒似被無形的大手攥住一般,一顫,随即指尖被逼出更多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