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站在謝靈徽邊上,開始左擠右挪。
謝靈徽:“?”
朝瑤硬是擠進去。
謝靈徽:“???”
三人站穩,靈劍騰飛于空,周遭景象光速劃過,快到近乎看不清。
成功擠進二人中間的朝瑤沉浸式欣賞美景。
系統熱心提醒:【男主持續注視你很久了。】
朝瑤:“但我不會退讓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我太驕傲了,驕傲是我的保護色,失去它,我就不能活了。”
【……】
蜀山離燕家頗遠,即便日夜兼程,也要近兩日。
三人交替禦劍,晝夜不歇。
但真正到達,已然是第三日,壓着壽宴開場的前一日,将将趕到。
為了表達重視,其它宗門宗族之人,多會提前一日至,私下見該處掌門人一番,叙叙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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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在蜀山的西北側,緊鄰無妄海,氣候極暖,四季花常開,樹常綠。
将到之時,是朝瑤禦劍,半空俯瞰定州城,和身後的謝靈徽還分析了下。
朝瑤不同意謝靈徽和曲挽檀挨着。
謝靈徽亦如此,死死站在第二位。
二人偶爾打架,偶爾和好,偶爾還能聊兩句。
越臨近燕家,氛圍就虛假得越和諧。
兩人都覺定洲城的風水不錯,占據整個風水局中心位的燕家,更是坐貴向貴,山環水抱。
燕家比起五門六宗,底蘊明顯遜色不少,好在每輩裡都有幾個成器的,在明處暗處鼎立支撐。
燕家風水最妙處便是生造出的四龍歸海局。
衆水自各處奔來,再走定洲城的水路入海。
燕家便在衆水彙聚的中心造個燕家,成四龍捧住之局。
定州城空中有禁制。
三人在城池門口極速收劍,拿着拜帖,友好走入,從外表看起,和諧到極緻。
晝夜不離的三日,說沒有一絲波瀾,是不可能的,朝瑤和謝靈徽因為各種捕風捉影般的争風吃醋,吵了不下八次架。
每次結局都是冷哼一聲,再彼此背對着,誰也不肯說話。
三人并排向前走,曲挽檀本來站在右側,但因為兩人都向她身邊擠,最終站在了中間,朝瑤與謝靈徽隔着曲挽檀傳話。
謝靈徽冷冷,眯眼質問:“朱長老那日找你做什麼?”
“跟你說了,鐵樹開花。”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謝靈徽:“他不是那種人。”
“人是最複雜的變量,他或許在短時間内,某種成分發生了變異。”
三人步履不停,直入主城,周遭漸有人過。
一陣芝麻香氣由遠襲來,謝靈徽張口動作一停,微不可察地掃一眼,停頓稍許,突然沒頭尾地想要吃曲挽檀親手給他買的。
朝瑤擡目看去,哪來的燒餅攤?
視線掃了半天,終在整條街最前方,找到了隻有一個芝麻大小的燒餅攤。
朝瑤:“?”
你嗅覺,如此靈敏的嗎?
但你長的腿是擺設?
朝瑤正欲陰陽怪氣,曲挽檀忽回頭問她,要不要也吃一個。
朝瑤:“……好啊好啊!我和你——”
腰側忽被什麼東西抵住。
堅硬而灼熱。
朝瑤:“?”
在曲挽檀的疑惑視線裡,她改了口:“我在這等你。”
曲挽檀:“……好。”
她走後。
朝瑤立刻轉頭:“幹嘛?”
而且這人手指頭怎麼如此熱?跟着火了一樣。
謝靈徽也詫異了瞬,垂目看眼。
怎麼,想到要和她說話,身體都條件反射變得緊繃了?
謝靈徽收起指尖,問她:“你知道什麼内幕?或者說,你想怎麼做?”
朝瑤瞬間反應過來,原來他讓白月光賣燒餅,隻是支開人的借口?
這什麼借口?
不怪追人追七十萬字還沒到手。
這就是條讓人火大且無語的傻狗。
朝瑤想想:“具體的不太清楚,但是挽檀和曲家,關系很晦澀。”
這點謝靈徽倒是知曉。
正常人要見家中人,多是依賴放松,曲挽檀卻隻有疲沓,未見笑顔,偶爾還會發呆,心不在焉。
他也從未聽過曲家人中,有曲挽檀這号人物。
他對自己同輩,了解頗多,幾年前還找人按修為高低編撰過百家弟子錄,準備一個個殺過去。
不過被家裡沒收了。
比曲挽檀天賦差的,他都聽知曉一二,卻不知她,想來定有内情。
謝靈徽:“你想怎麼做?”
“我想把欺負她的人都給氣死——”朝瑤摸出提前準備好的帷帽拿出,罩在臉上,同時對謝靈徽道:“我告訴你,在燕家你要是不幫我,或者拆我的台,我回去一定弄死你。”
謝靈徽:“…………”
氣死?
怎麼,深情表白曲家八十歲老爺子嗎?上演一出跨越年級的愛情生死戀,讓對方聲名盡毀,氣海倒湧,飲恨而終?
他突然平衡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謝靈徽:“。”
走之前,朝瑤又道:“鑒于沈掌門的叮囑,這次我不準備用真名。”
“……那叫什麼?”謝靈徽警惕。
朝瑤說完。
謝靈徽:“……?”
趕回的曲挽檀:“???”
雖然想尊重,但無論如何,都不是很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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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這位姑娘——”燕家門口,有弟子恭敬詢問。
朝瑤答:“斬雞。”
弟子:“?”
呃?
“斬什麼?”他又問一遍,仿佛沒聽清,又仿佛不敢确定。
朝瑤字正腔圓地重複:“斬雞。”
斬、雞。
非常有目的性的名字。
“好的,展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