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林映春還不忘将手裡的令牌拿出來,在守衛的臉前面晃悠:“看見沒,這是你們大人的東西。”
牌子上綠色的花紋精緻非常,明晃晃地挂在眼前。兩個守衛自然認得,不同于這女人之前用的檀木腰牌,持此令牌的之人可以随意進出府門,輕易不發放,目前也就隻有高崎大人的心腹丘吉有一塊。
兩人恨恨地目送林映春離去,隻是眼底的羨慕卻怎麼也抹不去,那令牌雖然隻有通行之用,可架不住它稀有,而且還代表着持有人在這府中的地位。
“嗐,這女人真不簡單,以後還是讓着點吧。”
……
林映春自覺做的這件事非比尋常,在回去的路上腦子飛速旋轉着。
她要帶陸嶽跑路!
這令牌來得及時,圖也來得及時。
林映春喜不自勝,控制着步子走得飛快,隻是半路上遇到了萍娘,當下急中生智:“萍娘,可否勞煩你與我一起,将陸嶽帶到萬藥齋看大夫?”
“萬藥齋?”萍娘先是驚訝,轉而搖頭“那兒的大夫醫術高超不假,可病人經不起挪騰,我看還是别費力氣了,不若我再請上次那個大夫喬裝進來,也好解一解燃眉之急。”
即便是再難帶進來,萍娘也想為林映春再冒一次險。
林映春一心想帶着陸嶽出去,但見說不動她,心裡隻能幹着急:“可他已經昏迷了兩日,粥食都是喂了大半才勉強吃進去一丁點,臉色更是不見好轉,再耽擱不得了!”
知道她心裡着急,萍娘打開房門,拉着林映春坐在凳子上,順便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先不要着急。
“唉,我再想想法子,不過你先别急,等我将晚上的湯藥拿來給他服下再說。”
林映春點點頭,萍娘急着去拿湯藥,林映春起身将門關上,屋裡面的光線一下子少了大半。
若萍娘不肯幫忙,那自己就去找别人,怎麼也要把陸嶽從府裡擡出去!
“哎!”
“有人又在歎氣了,聲音可夠大的,都把我吵醒了。”
熟悉的調調傳到林映春耳朵裡,她不可置信地回頭去看,陸嶽正眨着眼睛倚在榻上,面帶笑意地望着她。
“你醒了?!”
陸嶽不可置否地點點頭:“睡得我骨頭都酥了。”他從榻上坐起來,嘶了一口氣。
林映春趕忙去扶他:“你這樣能下床嗎?”
陸嶽給了她一個眼神:“你這是小看我,這才多點傷。”
林映春:“不知道是誰,整整躺了兩日,~才多重的傷~”
她這個樣子看着欠極了,陸嶽差點笑出聲。
林映春按住他,迫不及待地從懷裡将羊皮紙掏出來:“送給你的。”
“什麼?”陸嶽感受着肩膀上尚未散去的暖意,緩緩将之展開。
她竟然真的……
陸嶽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子,面帶複雜,其實他不需要這東西來向父親或朝廷來證明自己。
很久以前,他用這條命,護住了很多城池,早已将身外之物抛出腦後。
“謝謝。”
“不用謝,不過……我想說的是,咱們現在得走了。”
陸嶽将羊皮紙鄭重其事地塞在林映春手中:“走是來不及了,我們得跑。”
林映春呆住一瞬,也是,得用跑了,不然真不一定什麼時候讓人發現了皇子朗的異樣,到時候,他倆……
一個冷戰襲來,原來是背後早已濕透了。
這屋子裡沒什麼好收拾的,一切化簡,兩人輕裝上陣,林映春獻寶似的掏出綠色令牌:“有了它,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從正門出去!”
陸嶽沒想到她連這東西都能弄到手:“小生佩服!”
林映春得意地收起,卻不料房門突然被打開。
原來是萍娘來送湯藥了。
萍娘一開門就看見林映春扶着陸嶽,大喜道:“呦!這,什麼時候醒的!”
真是不巧啊。
林映春扶着陸嶽坐下,上前與萍娘解釋了一番,萍娘拍着她的手,欣慰極了:“你看,我就說他是個有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