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親了一會兒,太子手挪到太子妃腰間,準備脫太子妃的衣服。
尹采綠忽地嘟囔道:“殿下不是說,書房裡莊重清淨,不可如此嗎?”
趙清頓住手,是,往常是如此,但,但他也是頭一回娶太子妃,這規矩自然能改。
隻是這張榻正對着的牆上,還挂着一幅老子畫像,趙清想着,每日一睜眼就能看見畫像警醒自己,也挺好。
既然太子妃如此說了,趙清也不好再來,他起初還以為,是太子妃想的呢。
既然太子妃不想,“那便歇下吧。”
尹采綠往裡側挪了挪,太子躺在她身邊,二人都躺得規矩。
趙清默念了一遍《道德經》,内心恢複了平和、甯靜。
過了一會兒,尹采綠翻了個身,手搭在了太子的腰上。
酒氣又萦繞上來,趙清翻身在上。
“太子妃,孤覺得,今晚規矩可廢,你的意思是?”
尹采綠恍惚間睜開眼,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以為是媽媽叫她睡醒起來待客了。
“哦,好。”
采綠娘子沒有不應的。
直到太子的唇壓下來,正想說這個不是這個價,她才清醒過來,哦,她今日的客人是太子。
太子甚好,太子甚好。
太子覺得太子妃很是溫順,腰也很軟,每次當他感覺到動作頓塞之時,太子妃總會稍挪動一下,接下來的動作便很順暢了,他與太子妃當真是天作之合。
尹采綠也十分享受,太子實在是溫柔,就是有時候,溫柔得太過了,倒叫她有時覺得寡淡了些。
太子喜歡穩紮穩打,雖慢了些,緩了些,但也有自己的節奏在。
有時她輕輕哼出聲,明明是在表達暢意,太子卻停下了,問她:“太子妃,可有何處不适?”
尹采綠搖頭,她能承住更多的,但太子永遠是舒緩而溫和的,在經過漫長時間後,最後進行完美的收尾,還不忘溫聲細語:“太子妃如何?沒問題的話,孤叫水了。”
尹采綠點頭:“嗯嗯,妾很好,殿下叫水吧。”
然後太子撤開護住她頭的臂彎,從她身上起來,往外喊了聲:“文文。”
随後文文在門口輕喊:“這就來。”
尹采綠泡在浴桶裡時在想,實在不暢快,可太子又喜歡溫順的女子,她實在不好将“還差一點,殿下再用力些”這樣的話說出口。
這一夜,兩人并排睡得安穩,就是太子醒來時,見到老子畫像,多少有些心虛。
“太子妃,明日該回門了,你今日去庫房裡随意挑禮物,孤明日陪你回去。”
說着,趙清将老子的畫像撤了下來。
從書櫃底下取出一張莊子畫像挂了上去。
尹采綠疑惑看着他這一套動作,趙清便解釋道:“順應自然、放飛心靈。”
尹采綠還是不懂,這畫像上的人是誰,其實她一點也不認識。
太子很快上朝去了,尹采綠也沒在太子書房内多待。
芳嬷嬷和善靜善和兩個已經候在門外接她了。
本來太子妃随太子宿在何處都是有可能的,不必大驚小怪,到點了來接便是。
倒是太子行至府門口之時,正巧碰到了昨日收撿床單的劉嬷嬷。
劉嬷嬷見了太子,朝太子笑得歡喜:“殿下能幹!”
趙清摸不着頭腦:“嬷嬷指的何事?”
劉嬷嬷道:“太子妃的床單。”
她伸手比劃了一下,“這麼大一片呢。”
趙清愣在當場,耳朵尖紅起來,同時又是萬分自責,竟不知太子妃糟了那麼大的罪。
“劉嬷嬷,為何不早說。”
若他早知道,早知道的話,昨晚定不會強迫她。
太子妃溫順如此,定是不會開口拒絕。
劉嬷嬷道:“昨天沒碰見太子殿下,為着這事,老奴總不能專來找殿下一趟吧,總之啊,老奴覺得,這皇長孫定是出在咱們太子府的。”
趙清走的時候很沮喪,早知女子艱難,竟不知艱難至此。
芳嬷嬷照例給太子妃彙報今日事項安排,善和手上提着新的衣裳,善靜手上提着梳妝的物件兒。
因着薛靜蘊從前愛穿深色衣裳,太子府為她備的也都是深色衣裳。
什麼深綠色、靛藍色、石青色一類的。
尹采綠每次往身上穿,總要做做心理準備,她本人倒是喜歡鮮豔的。
“文文,太子妃的物件兒放在哪兒?”
文文聽着善靜這意思,倒是要把太子妃的起居物品常年擱置在太子書房裡一套了。
文文皺着眉頭,一臉為難:“太子尋常還要見客,不好放在這些地方。”
善和道:“可以後我們太子妃若要時常與太子歇在書房,難不成讓我們每日搬騰這些東西嗎?”
善靜又道:“是呢,文文,太子如今有太子妃了,不同于以前了,你得想想辦法。”
文文撓撓頭,書房就這麼大,其餘地方太子尋常要見客,太子起居也占了不少地方,便隻能指着隔間裡的小片區域:“就放在這兒吧,與殿下的放在一處,奴才叫人再搬套桌椅來。”
原本端放着太子衮冕的桌上,便放了一台梳妝鏡上去。
原本放着太子朝服的櫃子裡,又被善靜塞了幾件肚兜進去,緊緊挨挨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