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開門,在外沒有防備的錢途失去重心往前一栽,陳禮安快速的往旁邊退了步完美避開,不然這人就倒在他身上了。
從後面過來的許班看見趴在地上的人, “你在做什麼?”
錢途連忙起來,“老師,我看,看這門好像有點問題,有點裂了,我尋思好好修修。”
“你這次又是倒數第一,天天心思不放在學習上,就是以後進你爸公司也多少得讀點書吧。”
錢途連連點頭,“知道知道。”
“你和班主任說什麼啊?”
“沒說什麼。”
辦公室外面放着幾盆花,陳禮安蹲下身,手指碰了碰花瓣,剛一起身,看見抱着一沓本子過來的孟辭。
坐在前面的語文課代表拜托她把這些送到辦公室。
看到站在對面的人,孟辭下意識的腳步一頓。
接連幾日的雨天放晴,走廊上比平時都要吵些,淺綠色的欄杆反射着淡淡的太陽光,兩個女生從面前走過去。
視野清晰時,他仍站在那裡,孟辭視線下移,男生腳邊開着粉白色的小花,他剛剛指尖觸碰的是哪一朵?
在陳禮安的注視下,孟辭擡腳過去。
幾步路的距離越來越短,見她動作沒有停下的意思,陳禮安抱着雙臂,肩膀輕輕往牆邊一靠。
陽光從後面照過來,男生蓬松發絲流光躍金,肩袖上面料走針紋理都清晰可見。
“我要交作業。”
“我知道你要交作業。”陳禮安站直了身體,“之前怎麼說的,見面——”
“打招呼。”
她回。
“看來沒忘記。”陳禮安看着她,“那就是因為見我沒考過羅洋,連招呼都不打了嗎?”
當然不是,她隻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孟辭擡頭,“你還好嗎?”
女生微微抿着唇,這種表情他再熟悉不過,她向來情緒很少有波動的時候,可擔心全部從眼神裡透露出來。
他原本調侃的神色正經幾分。
“不是要進去交作業嗎?”
陳禮安擡了擡下巴,辦公室門開着。
孟辭出來的時候,他正盯着地上的花,看似随口一問,“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她不熟悉花的品種,平時也不怎麼買花。
“好像是海棠吧。”
“嗯。”
陳禮安看了看她,孟辭問怎麼了,他往前走了兩步,忽然轉過身,用手掌碰了下她的腦袋,
“沒事啊。”
進教室的時候,看見班主任站在前面。
“有同學反應答題卡部分沒掃上去,還有沒有了,直接交給我,不知咱班一個有這種情況啊,别的班也有幾個。”
有個男生站起來,“怪不得估分八十,這才六十多。”
“快去給班主任。”
看到走進來的陳禮安,許班問,“你的答題卡交過了吧?”
陳禮安回頭,“放您辦公桌上了。”
孟辭望向陳禮安,男生看到她回頭,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唇邊,幾個同學不明就裡。
然後隻有她知道,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陳禮安沒有預兆伸出拇指,碰了下她的腮邊,“是不是有個酒窩?”
聽到話的羅洋不可置信,他去找成績單,答案沒掃上?現在陳禮安排第五,和自己差六分,
他少加多少分?
選擇題不可能隻漏哪幾個。
新的成績單很快出來,陳禮安英語加上三十分,是班級第一,比第二名周子恒高出十六分。
周一早上,他作為本次聯考優秀學生代表在國旗下講話。
陳禮安身穿三中校服走上講台,
“各位老師,同學,早上好,我是來自高二(二)班的陳禮安,很榮幸能作為學生代表在此發言。”
天氣本來就熱,站在操場的同學昏昏欲睡,聽到廣播裡的聲音,下面沸騰起來。
“是二班的陳禮安?”
“什麼,他這次考了全校第一?!!”
“啊啊啊陳禮安,好帥了,我看到了,個子好高。”
“同學,咱倆能不能換個位置,我想往前站一點,看不到。”
“…….”
三班的班主任過來,“你們班這個男生挺不錯啊。”
許班站在隊伍最前面,笑呵呵的,“是啊,這孩子聽話。”
“稿子寫的也不錯。”
陳禮安是前一天才被通知在國旗下講話,稿子是臨時寫的,由于天氣熱的緣故,沒有說太多。
站在男生隊伍裡的羅洋始終沒有說話。
錢途從後面故意刺激他,“别忘了第二節課。”
羅洋回過頭,“關你什麼事。”
回到班級,陳禮安拿起桌面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半瓶,他走上講台去找空調遙控器。
班上同學陸陸續續進來。
“哥,馬上課間是不是有好戲看了?”錢途問。
陳禮安低頭拆着電池,“什麼?”
“那個賭約,你不會忘了吧?”
陳禮安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他将電池塞進遙控器,按了下開關,“都當真了啊。”
“這怎麼可能不當真。”
陳禮按确實沒怎麼放在心上。
從升旗回來,羅洋一直沒說一句話,第二節課下課鈴響,班上的同學跟着到操場集合跑步,
塑料草地曬得發燙。
隊伍解散,陳禮安往出口走,錢途攔住他,
“你做什麼?”
錢途指了指那邊。
十多步的距離,羅洋站在集合的位置,班上的大部分同學都還沒走,
“都等着你呢。”錢途說。
陳禮安看過去,羅洋正好同時望向這邊,偏瘦的身子,旁邊的男生推了他一下,好像是讓他上台。
羅洋重重地推回去,大聲,“你他媽再敢動老子一下試試!”
“願賭服輸,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