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和吳婷坐上後座,車裡的暖氣開得很足,烘得南雲感覺臉在發燙。
吳婷用手機給南雲敲送消息:何總坐副駕駛,我坐領導位,可怕。
南雲立馬回複:放輕松,我們領導最喜歡坐副駕駛,你們老闆應該也不是在意這種的人。
車裡詭異的安靜,司機先開到了江心酒店,南雲以為是那兩人先回酒店,最後再送她回去。
結果吳婷下了車,正想給何曼松開門,隻見何曼松降下車窗:“你先回去。”
吳婷懵了,愣在原地不動。
車窗重新升起,吳婷回過神來,伸手扒住要關上的車窗。
“何總,你,你這是。”
孤男寡女,共處一車,吳婷怎麼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何曼松要留南雲獨處。
她腦中閃現過八百個職場騷擾的案例,南雲那麼溫柔瘦弱,哪裡有什麼還手之力。
吳婷一急,也顧不得其他,把心裡想的全部輸出了:“何總,今天就算你把我開了,我也不能讓你帶走南雲。如果你要是對南雲圖謀不軌,我一定會在網上曝光你的。”
坐在後座的南雲:?
何曼松更是一頭霧水:“你這幾天是不是工作太多,腦子忙出毛病了。”
“回去把下周三要交的材料,初版準備好給我,再多幹點腦子就好使了。”
何曼松說話還是這麼紮人,這兩句話讓南雲覺得那個熟悉的大學的他,又回來了。
吳婷又轉向南雲,伸頭向她說:“南雲,你快下車呀,難不成你真想被他帶走。”
南雲這下反應過來吳婷是誤會了,但是她确實也不想在這多待。
南雲剛搭上把手想要下車,何曼松扭頭看她,語氣不容置喙:“我們聊聊。”
糾結了一番之後,南雲還是松開了手,朝吳婷說:“沒事,等會到家了我和你說。”
“怎麼會沒事呢!”
吳婷說完,突然想起來這兩人是校友,以前應該是認識的。
她疑心地來回打量了兩人幾眼,氣火消了一大半:“那……你到家了一定和我回個消息。”
南雲安撫她說:“好,放心。”
沒等再多說幾句,何曼松一個示意,司機開着車揚長而去。
南雲向後看了眼還站在原地一臉擔心的吳婷,給她發了條消息說:你快回去吧,我真的沒事,我和何曼松認識很久了。
司機按照南雲報的地址,開到了她家小區門口,然後拿起一根煙,下車找地方去抽了。
何曼松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南雲靜靜地從後視鏡裡看着他,和他一起沉默。
過了幾分鐘,她實在憋不住了,出聲說:“聊什麼?”
“明天我要回北城了。”
何曼松的車窗沒關嚴實,留了一條縫,這句話夾着微冷的空氣送了過來。
南雲不明白為什麼這要告訴她,頭還因為喝了酒暈暈的,努力用理智禮貌地說了句:“一路順風。”
何曼松擡眸看向後視鏡,和南雲四目相對。
現下細細看來,何曼松的臉比以前輪廓分明了很多,雖然仍舊眉目疏朗,但少了點少年意氣,有種歲月的沉澱。
何曼松咧嘴笑了一下:“看入迷了?”
南雲被嗆得一咳,白了他眼:“沒話說我走了。”
“嗯,下次少喝點,拜拜。”
何曼松這會倒是爽快,沒挽留她。
南雲提包下車,看見樹下抽煙的司機八卦地瞄了她幾眼,被她發現之後又尴尬地背過身去。
往小區了走了幾步,快要看不見大門的時候,南雲回頭看了下,何曼松的車還在門口停着。
她拿起手機給吳婷報了個平安,說自己到家了。
可能是因為走得太快,南雲感覺心跳頻率有些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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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南橋和方芳早早起床,呼朋喚友去附近一個度假村玩了。
也許是最近見到了何曼松,勾起了南雲對大學往事的回憶,她突然有種想回南城大學走走的沖動。
反正都在一個城市,不如去看看好了。
正好盧溪還在讀博,南雲也好久沒和她見面了,趁此機會約個午飯。
盧溪是南雲的大學舍友,也是她的閨蜜,這段時間一直在準備一篇論文,作息紊亂,好幾天沒有和南雲聊天了。
南雲怕打擾到盧溪,打了個電話确認她有時間後,就開始收拾東西。
給月餅的碗加滿了貓糧,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南雲興緻滿滿地出了門。
平常上班她不常開車,坐個公交車或者地鐵到公司樓下很方便,這會要開四十分鐘的路程,南雲還真有些緊張,慢吞吞地開了一個小時才到。
盧溪發來消息讓南雲先随便逛逛,她還得一會,導師又捉着她在幹活。
周六不用上課,學生們都三三兩兩地穿梭在校園裡,食堂前面的大花壇周圍還有社團的路演,許多人聚在前面看。
南雲路過的時候,一個小學妹熱情地送了她一枝玫瑰花和一張宣傳單,說:“哈喽美女學姐,下周有四院聯辦的聯誼舞會,感興趣可以掃碼報名參加呀!”
南雲笑着道了謝,低頭看着宣傳單,繼續往前走。
走過食堂,再穿過圖書館,就到了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