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車手最性感的時刻,是他跳出駕駛艙摘掉頭盔的瞬間。
因為高強度駕駛而導緻的輕度脫水,皮膚蒼白中卻又泛着血紅,薄薄的一層與骨骼相貼。眼眶下會有頭盔的壓痕,整張臉都徹底濕透。
夏其目送克萊恩結束稱重後前往接受采訪的背影,眼神亮晶晶地與應開瀾分享自己的心得。
應開瀾說:
“前提是他同時攜帶着勝利的香氣,而不是一身臭汗味。”
夏其捂着嘴笑:
“沒有臭汗味呀。”
“克萊恩今天表現得夠好啦,刷新了他個人最好的發車位置記錄。而且他臨危受命,這隻是他人生的第六站F1。”
新賽年正式開始前,巴伐利亞原定車手陣容一名是蘭切斯特,另一名是叫做Leon的德國車手。
Leon十多年來一直在巴伐利亞效力,年輕時拿過世界冠軍,這幾年歲數漸長體力減退,但也始終能維持中上遊的排名。
意外發生在去年聖誕節,也就是車手陣容官宣後的第一個禮拜,Leon女朋友的屍體被發現于二人愛巢當中。
盡管現場缺乏關鍵性證據,Leon并不能提供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于是警方将他列為了主要嫌疑人。
這是F1曆史上從未有過的巨大醜聞,昔日的世界冠軍一夜之間變成刑事案件的嫌疑人。巴伐利亞連夜删除官宣海報,原本還在開F2的克萊恩成功上位。
這件事同時也是應開瀾在國内被噴得體無完膚的主要原因。
在Leon事件被爆出後,巴伐利亞衆多贊助商宣布與車隊解除合約,其中包括一家贊助時長高達六年的科技巨頭。
應開瀾卻巋然不動,堅持履行了合約,這一行動令人費解,更像是坐實了她贊助F1的玩票性質。
某種程度上說她的名譽也與巴伐利亞緊緊相連,這個賽年蘭切斯特必須要拿到總冠軍,借冠軍頭銜創造出足夠大的商業價值,她才能揚眉吐氣。
至于克萊恩——應開瀾根本沒有對他抱有任何期待,今天他在貴賓包廂對自己動手動腳時,更是巴不得他立刻被踢走。
樓下工作人員們還在忙着調試兩台賽車。
聽說蘭切斯特無法接受今天排位賽的結果,和車隊大吵一架後就先離開了。
應開瀾也沒了繼續留在這裡的想法,帶着Jones等人離開,隻是在經過領隊身邊時,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表達自己的遺憾:
“我也不喜歡這個結果。”
Jones倒是心情依然輕快,悄悄安慰她說我相信蘭切斯特明天可以逆流直上并最終站上領獎台的。
離開賽會場館後他帶上了自己的同事,邀請通和團隊前往一家本地餐廳享用晚餐,深入地探讨了雙方開展合作的相關話題。
是以結束這場應酬時間已經有些晚了,應開瀾分明計劃回房間洗過澡後,要認真護膚做準備的,結果剛穿好睡衣就直接在床上昏睡過去。
她住的酒店位于邁阿密南海灘,白天透過陽台可以看到尖銳的棕榈樹、細膩的白沙,和猶如翡翠的海水。
她也說不清自己是被海浪聲吵醒的,還是被客房門鈴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起床發了條短信,問小金毛是你在摁門鈴嗎,等到了肯定的回複,她便直接赤着腳摸黑去開門。
房門被打開的瞬間,她聞到了熟悉的雪松香氣,以及淺淡的沐浴露的氣味。
他并未言語,密密麻麻的吻直截了當地落下,從眉心、鼻尖、唇瓣,一直繼續向下滑進她的頸窩、手臂,最後來到她的指尖。
将其含住。
各項感官被強制喚醒,一切都如白天驟然落下的大雨。應開瀾因他的吮///吸而感到頭皮發麻,指甲背面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舌頭舔///舐的軌迹,緩慢繞轉來到内側,像是要将她的指紋填平。
兩周不見,他依舊是那麼猛的實幹家。
與牙齒摩擦時是輕微的疼痛伴随着劇烈的癢意和快感的,她快受不了了:
“你是還處在口欲期的小孩嗎?”
“如果我是小孩,今晚的Kyla小姐該多可憐?”
幾乎是将每根手指都嘗遍了,他單手抱起應開瀾,腦袋進到了她的衣服裡,整張臉都緊緊地貼着她,偏偏還要說話,贊歎她的皮膚像是一塊羊脂玉。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成為了用來給他五官倒膜的蜂蠟,每一條起伏折線都被清晰地印刻——他的鼻梁實在太高,硌得都有些疼了。
鼻息像是被安裝了導航,精準無誤地下行,應開瀾垂挂在他腰間的腳背倏得繃緊,偏偏還要膽戰心驚這個動作太過危險。
很怕自己的腦袋撞到天花闆上的吊燈,或者他因為看不清而失去平衡,兩個人以這樣上不得台面的姿勢雙雙摔倒後暴斃,并登上社會新聞。
應開瀾扶着牆找到了開關,将房間内的燈盡數打開。然而他卻已經天賦異禀地找到了床,抱着她一同摔進被子裡,而後擡起頭,一瞬不瞬地望向她。
這一次沒了酒勁,也沒了酒吧走廊昏暗燈光的遮蔽,她清楚地看到了他一些典型的作為日耳曼人的特征。
淺瞳、淺發,但是具體的五官依然無法分辨。
皮膚很幹淨,可惜對她而言是一副缺少痣、斑等明确記憶點的長相,丢到歐洲的街頭她很難再找到。
他問她準備怎麼發洩。
應開瀾已經想好了:
“我上去。”
雙手滑過衣服肩帶,他似乎很喜歡玩這些像是藤蔓一樣的東西,依舊沒急着将其移開,像是撥動琴弦一樣指尖擦過她的鎖骨。
“折磨自己就是你發洩怒火的方式嗎?”
“——好别緻。”
他的手指開始觸碰她,劃過水霧。
應開瀾惱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