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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君子一諾風起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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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若羌使團一事,裴綽下令,所有進出京都的路口都加重了哨守。加之所有玄女廟的地下通道被堵死,嚴防死守,七日過後,竟沒有如容悅所言的“天麻重現”。

容悅也覺納悶兒,直至收到如夢的信箋,才恍然:原來金光明社是要憋大招了。

“這嘉祥,是非去不可了。”懷晴道。

裴淵下葬次日,懷晴便與崔氏說了回嘉祥一事,借口以“将裴淵的靈牌帶回宗祠”。崔氏一愣,嚎啕大哭:“好孩子……好孩子,你對他情深至此,我從前真……”

因沿路颠簸,且危險叢叢,懷晴将慧寶托付給崔氏。崔氏剛失去繼子,本覺孤凄,有慧寶相伴,心裡會覺得稍微安慰些。及至葬禮後第四日,懷晴便收拾好細軟,與容悅、紅燈、顧三金一行人南下。

陸九齡恢複清醒,戴了個白面具,裝作懷晴的幕僚,混入車隊中。慕甯落崖之地亦離烏江不遠,他想去看看。

剛出京都,忽有一道白影,自林間掠出,身輕如燕,衣袂翻飛,轉瞬便落于馬車之頂。懷晴掀簾一看,竟是沈磐。

沈磐的銀面具閃着一層光,“陛下派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别以為,你我的恩怨已煙消雲散。你我,此後再算。”

“好,半年後來算。”懷晴微微一笑。沉煙之毒,半年後便會徹底侵入肺腑,倒是若她還能活着,必将身上所有恩仇都清算幹淨。

沈磐怔了一瞬,仿佛沒料到她答應得如此痛快。

他微微别開頭,語氣淡得幾不可聞:“……嗯。”

午時,山路彎彎,車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隻能就地歇息,紮鍋生火。容悅三兩步鑽入林中,去采些野菜與果子,不多時已不見蹤影,懷晴身邊難得清靜了些。

沈磐踱步而來,走得很慢,像是在斟酌什麼,最終站在她身前,從袖中摸出一塊胡餅遞給她。

“先墊一墊。”他說。

懷晴怔了怔,心頭忽地一動。記憶裡,初見沈磐那年,他亦是這般,風塵仆仆,卻将僅有的一塊餅分她一半。

“怎麼?心虛了,不敢接啊?”沈磐冷嗤道。

懷晴一把搶過胡餅,大口撕咬,幾乎快噎住了:“這胡餅味道都沒變!”

沈磐笑了:“你也沒變——一樣的狼吞虎咽。”

林風穿過枝桠,陽光從縫隙間灑落下來,他的銀面在光影中一閃一滅,目光卻不曾從她臉上移開,像是想從她的眼睛裡看見什麼久遠的、被掩埋的過往。

要說世上,懷晴對什麼人心懷愧疚。沈磐,一定是首當其沖。

見沈磐笑了,懷晴高高提起的心,才輕輕落下。

遠遠望見容悅拎着一大兜野果而來,沈磐又闆起臉,走得老遠。

衆人稍歇片刻,忽見遠處揚起一縷塵煙,塵中馬蹄如雷,一匹駿馬飛馳而來,馬上并騎兩人,一黑一青兩道影影綽綽。走近了才看清,竟是安甯公主與宴二。

安甯公主一身玄色男裝,發辮高束,背上挂着沉沉行囊,眉眼間卻藏不住怒意。宴二則穿着一襲潇灑青衫,袖口掩着手,悠哉遊哉,半點行裝也無。

馬一停穩,安甯公主便翻身下馬,幾步奔到懷晴跟前,氣喘籲籲地叫道:“阿姐!可算找到你們了!要不是宴二堅持說‘最好走官道’,我早就追上來了!”

懷晴眉心輕蹙:“你追我做什麼?”

“跟你們一起去嘉祥啊!”安甯公主理所當然地道,“同為公主,憑什麼你們能走江湖、看盡天下,我就隻能困在深宮?咱們姐妹三人,正好結伴。”

容悅白眼一翻:“誰跟你是姐妹?少往臉上貼金了。”

安甯公主頓時蔫了半截,哼哼唧唧地縮到懷晴身後,聲音也低了幾分:“阿姐,我出宮一事,是陛下親口應允的。”

容悅不以為然:“啧,以權壓人這套倒是用得順溜。”

懷晴道:“你出宮也就罷了,但你怎麼會和宴二在一處?”

安甯公主噼裡啪啦說了半天,懷晴才慢慢理清原委——原來,這位公主殿下一時興起,聽聞懷晴和容悅要遠赴嘉祥,心生羨意,于是拎了個包袱,連個貼身扈從都不帶,騎了匹馬就出了宮。

誰知剛出公主府沒多久,便在書肆門前碰見了剛好鼓起勇氣、邁出家門的宴二。

彼時,宴二剛挑中一本《風儀錄》,還沒來得及付銀,手裡還攥着銅錢,就被人從背後一把扯住衣領。

懷晴聽罷,哭笑不得地看向宴二。後者低着頭,臉紅得幾乎滴血,好似是被拐賣的小媳婦。

“我說宴二,你膽子也太小了吧?不就是陪我跑一趟嘉祥麼?”安甯公主斜睨着他:“這回又不讓你做面首,至于臉紅成這樣嗎?這種壯闊的路,不該一個人走。讓你陪我,正好可以給你行萬裡路的機會,成日死讀書,你都快成木頭了?”

容悅冷笑:“人家成不成木頭,關你什麼事?”

安甯公主一怔,似乎被問住了——是啊,關她什麼事。

“不關我事,我就是順手拉了一把……他又沒掙紮。”

容悅正要出言譏諷,懷晴恰時止住了争端,轉而問宴二:“如今公主已有我作陪,你不如騎馬回京吧?”

半晌,宴二微微擡眸,目光在懷晴與安甯公主之間遊移了片刻,終是飄向遠處那條漫長的官道:“……君子一諾千金。當時說了要一起去嘉祥,哪怕是被脅迫,話已出口,便不能反悔。”

容悅冷笑道:“你這人,真真迂腐!”

“就是!”安甯公主附和,然後莞爾一笑:“不過,人倒是極好的。”

懷晴見宴二的眼眸有刹那的失神,倒也未多言。

一行人南下,經通州、滄州、霸州,一月後,終至臨清渡口。此後,便可一路行船,直至江南隴州。

懷晴正與容悅去找船東,卻見渡口邊泊着通體烏黑的樓船。船長約五丈,寬可并十馬,船首刻着一頭怒目的獬豸,形象威嚴。

樓船船首,兩道人影迎風而立,一人玄衣如墨,眉目冷厲;一人白衣輕裳,笑意飛揚。正是裴綽與江流。

見懷晴一行人到了,裴綽才從船上緩步而下。風吹他衣角獵獵,神情卻雲淡風輕,目光一掃,便落到了人群之中那個銀面而立的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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