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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長命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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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住江洵望後,應是雪沉着臉,吩咐人将送昏迷過去的的應鈞禮送回去。

一路上賀執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過了好一會才小聲問:

“……少主,是送回家主住的東院嗎?”

應是雪原本下意識想點頭,但腳步微頓,略一思忖,随即改口:

“不,送回我住的清雪樓。再去把府中養着的那幾個醫修叫過來診治。”

他回頭看了一眼混亂不堪的主殿,眼中一片冷光。

“今日之事若有半字外洩,格殺勿論。”

賀執事忙躬身應下。

到了清雪樓前,應是雪才剛邁上台階,一擡眼,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靜靜站在門前。

屈溪岚正靜靜提着一盞燈站着,身姿瘦弱,眉眼淡若秋水,自有一種不容忽視的清貴。

應是雪眼底神色一變,旋即又收拾得無懈可擊,換上一副溫潤得體的面孔迎上去。

“母親來了?夜裡風涼,怎麼不先進去坐着?”

一邊招呼随侍将應鈞禮送入内室,一邊向她解釋道:

“出了點小事,有歹人闖入,父親受了點輕傷,我已經處理好了,不是——”

話還沒說完,便被屈溪岚打斷。

“你不用瞞我。”她輕聲說,“我知道他做的事。”

應是雪一愣:“你說什麼?”

屈溪岚的眼神平靜無波:“十幾年前他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作為一個沒有靈根、沒有修為的凡人,在這座修為林立、強者為尊的玄栖山中,她隻是應鈞禮手裡一枚溫順的棋子。

要麼為那個“因幼子夭折郁結而終”的女人。要麼日日梳妝打扮,繼續溫婉從容地坐在夫人之位,與朱崇一同選擇緘默。

應是雪的眸光一寸寸冷了下來:

“所以……從頭到尾,你從來沒有真正接受我。你知道真相,卻不告訴我版聚,你看着我叫你母親,看着我讨你換新,日日揣摩你的心思。”

“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哥自以為得寵的醜角,在你面前賣力取媚,活得跟個笑話一樣?!”

屈溪岚反問:

“那你呢,你将我當作了什麼?”

“你将我視作真正的母親,還是在你紮根應家的工具,營造你賢良名聲的籌碼?”

應是雪被問得啞口無言。

屈溪岚繼續道:

“十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哭着拉着我的手說你沒有母親了,會把我當作你的親生母親。”

“那時我問你一個問題,還記得嗎?”

“我問你,願不願意換一個名字。”

她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孩子眼裡藏着的隐秘野心,他幾乎是用一種偏執的虔誠模仿另一個人,神态、語氣、穿着、喜好都盡量對照着複制。

哪怕自己實際上不喜歡,也拼命靠近那個形象。

她沒有責怪他。

一個無人在乎的孩子,為了能被愛想盡辦法試圖變成最被愛的人。

他不懂那種模仿意味着何種代價,隻當那是一條通往幸福的捷徑、一步登天的階梯。

屈溪岚比他清楚,那不是坦途,而是深淵。

所以她才問了那個問題。

那是她最後一次溫柔地試圖将他從深淵邊拉回來,哪怕自己已經萬劫不複。

“如果你當初你願意換一個名字。”她說,“我會把你當成我自己的來養。”

“可你拒絕了,說很喜歡現在的名字。”

屈溪岚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指,骨節纖細卻早已冰冷無比。

她沒辦法教導他,也無法愛他。不是因為他出身,而是因為:

“我無法接受一個人的存在,是為了時刻提醒我真正的孩子被遺忘。”

她們注定背道而馳。

空寂中,應是雪的面色一點點變得蒼白,神情裂出一道道極細微的縫隙。

他睫毛微顫,唇角抽搐,眼神癫狂得吓人,像一個即将溺水的人死死攥着最後一根稻草,喘不過氣。

但很快,那情緒又如潮水般退去。

他閉了閉眼,仿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臉上艱難擠出一個笑容。

語氣平和,仿佛剛剛隻是聽了一樁無關緊要的舊事:

“母親突然提這些做什麼?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不記得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懇切道:

“我們這些年相處得不是很好嗎?整個應家的人都說,咱們母慈子孝,我如今能有成就全靠母親您的教導。”

“教導。”屈溪岚輕輕重複了一遍,說不清是感歎還是嘲諷。

“十年前我問過你個問題。如今我再問你一次。”

她凝視他,目光穿透所有的僞裝,帶着一種母親才有的悲憫與清醒:

“你……還想成為阿雪嗎?”

你還要一錯再錯嗎?

應是雪沉默了,眼中光影翻湧。

過了片刻,才若無其事地說道:

“母親說笑了,我本來就是阿雪啊。”

院中頓時風起,枯葉在地面翻滾。

烏鴉掠過屋檐,長鳴一聲,落在不遠處的枯枝上。

他朝她靠近一步,低頭靠近她耳側,聲陰鸷如毒蛇吐信:

“隻要你像以前一樣保持沉默,你依舊是溫婉端莊的應夫人,我是你孝順貼心的兒子。世人皆會稱贊我們家門和樂、母子情深。”

“多好啊。”

話落,他吩咐左右将屈溪岚“好生照料”,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進院子。

屈溪岚身側的人前來拉她,她站在原地,望着那道逐漸遠去的背影,眼神變得愈發堅定。

這麼多年過去,他真的越來越像。

但她和應鈞禮不同,她從未把他當作替身。

即便在最難熬的日子,也不曾有過一刻的恍惚。

押送屈溪岚的途中,忽有一陣風掠過長廊,掀起她衣袂微顫。

下一瞬,幾名押着她的随侍被人迅疾打倒,癱軟在地哀嚎。

朱崇披着風塵,一身素衣沾着血氣與疲憊走到她面前。

屈溪岚毫不意外:“你終于答應了麼。”

朱崇垂眸不語,半晌才道:“夫人,何必呢?”

“你問我很多遍這個問題了。”屈溪眸中蒙了一層閃亮的水膜,

“我的兒子被折磨,我卻好端端地活着。朱崇,天下哪有我這樣的母親呢。”

朱崇看她,眼前忽然浮現起久遠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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