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那你打算多久走啊。”我生硬的轉移話題,不喜歡和弱者待在一起,既然這麼想,那估計傷好了就會離開吧。
我難得有點惆怅,心裡不知為何,冒出了些遺憾的感覺。
飛坦懶懶的靠在床頭,也不拆穿我那蹩腳的技倆,打量着我手裡準備打磨的匕首,看起來有些不屑:“在我想走的時候呐。”
我鄙夷的看着他,把我當成保姆了嗎,絕對是想白嫖完了就溜吧。雖然這麼想,但還是不由得松了口氣,轉身找了塊石頭,默默打磨起鏽迹斑斑的匕首。
“這麼爛的東西,你是從哪個垃圾堆裡翻出來的?”他冷笑,非常輕蔑地看着我的動作。
哈?我怒了,雖然這把匕首是舊了點、破了點、鏽了點....
好吧就算它就是很爛,這也是我花了整整2000戒尼!才買回來的好不好!!
“你在垃圾堆裡給我翻一個看看,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用力的打磨着匕首。
飛坦表情殘忍又帶着無所謂:“撿不到你不會去搶嗎?”語氣裡竟然還帶着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你以為我不想啊!”我憤怒的舉起匕首,“要是我打得過那些人不早搶了嗎。”
還輪得到他來提醒啊!
“真是廢物呐。”他冷冰冰的扯了下嘴角,一臉刻薄的看着我。
可惡的刺猬頭!就他厲害啊!我差點沒被他氣的跳起來,那些有武器的要麼都聚集在一起,要麼就是比較強的獨行俠,我哪有那麼大本事搶的過來啊。
你要是這麼厲害也不會被我救了!我盯着他的眼裡明晃晃的都是這句話。
顯然讀懂了我眼神裡的意思,飛坦狹長的金色眼眸眯了眯,危險的看着我,突然邪惡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腿斷了就拿你沒辦法了。”
“不然呢。”我一臉得意的沖着他搖頭晃腦。
“欻!”
一滴冷汗從我的額頭滑落。
看着臉側已經深入牆壁的兇器,我呆滞的咽了咽口水,好快的速度!完全來不及躲開!
啊啊啊這個邪惡的卷毛吉娃娃!
飛坦緩緩收回手,心情愉悅的沖着我挑挑眉,嘴角翹起,表情欠揍的要命。
“——飛坦!!!!”我尖叫一聲,終于回過神。
撲上去悲痛欲絕的看着我心愛的床,像死了爹媽一樣哀嚎一聲。
他剛剛是直接把床沿的木頭掰掉,當作投擲物扔過來的。
也就是說,我的床——現在已經缺了一塊不再完美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要找到一張這麼完整這麼好的床有多難!”我悲憤的看着他,在心裡為我已經不再完整的床默哀。
“你根本不在乎!你隻在乎你有多順手!”
可以說我當初就是看中這張床,才把據點定在這個地方的!又隐蔽,地方又足夠我生活,更重要的是還有張這麼完美的床,天知道這在流星街是多麼不容易啊!
“?......”飛坦罕見的被梗住了,為我奇怪的關注點而感到無語。
他偏頭無所謂地摸了摸鼻子,聲音低啞,不在意的開口道:“不就是張床嗎,等我傷好了之後要多少有多少呐。”
盯——
我一臉幽怨的怒視他。
一言不發的轉身去生火,一邊把柴遞到火裡,一邊小聲碎碎念詛咒飛坦。
“晚上睡覺沒床沿早晚滾下去。”
“摔到地上疼死你。”
“邪惡的藍毛刺猬頭。”
“早晚把你頭發都拔光。”
“.......”
“嘟囔什麼呢!”飛坦惱羞成怒的低喝一聲,顯然是聽見了我的話。
切,我背對着他撇嘴,怎麼了,弄壞了我的床,還不能嘀咕幾句了,有本事跳下來打我啊。無視快要把我後背瞪穿的陰森視線,我若無其事的把鍋架在火上,往裡倒雨水。
這個臭小鬼!
飛坦磨牙,看在她救了自己的份上,他懶得跟她一般計較。
我氣哼哼做好飯,自己先吃完後略擦了擦碗後給他盛好,憤憤地往他面前一放:“你的手不是有力氣了嗎,自己吃!”
飛坦陰測測的剜了我一眼,慢慢端起碗往嘴裡塞,牙齒碰撞間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非常用力,讓我懷疑他想吃的應該不是飯,而是我的肉。
“哐當!”
飛坦洩憤般的把碗狠狠放下,脆弱的碗筷不停搖晃着。
“别這麼用力!這可是我們唯一一套完整的碗筷了!難道你想拿着水桶吃飯嗎!”我差點尖叫出聲。
飛坦坐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了我一眼,根本沒有搭理我的意思。
我氣的咬牙,不滿的收好碗筷,不過很快我就想到了反擊方式。
拿出布條不懷好意的的沖着飛坦壞笑,他的傷口已經捂了一天了,也是時候換掉了。
看到我的動作,飛坦瞬間就明白了我想幹嘛,他輕嗤一聲,卻沒我想象中的怒火中燒,隻是很平靜的掀開衣服,任由我粗魯的扯開已經被血沁潤的布條。
就算我故意加重了力度,他也隻是攥緊拳頭,強忍着傷口和布條撕裂的痛苦,壓抑的額頭上都青筋暴起了都一聲不吭,對我報複性的動作沒發表任何意見。
我看着他這樣反而有點後悔了,嗫嚅着放輕動作,給他利落的換好幹淨的布條就收回了手。
仿佛經曆了一場戰鬥一樣,飛坦疲憊的躺在床上,有些脫力的低聲喘息着,沉默的理好衣服。
“......下次不會了。”
"......"
“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