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什麼疤?你昨天怎麼沒說。”李覺看着方岐。
“我昨天……”方岐支支吾吾,“我昨天有事突然給忘了。”
“肖文跟他一定是兩人,而且那天我故意套了套話,他和肖文應該還不是一夥兒的,”方岐接着說,“他們之間其實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和諧。”
“嗯,”羅永明點着頭,“你仔細回想一下,那天還能不能從那天晚上黑衣人的動作行為或者特點看出點什麼。”
方岐點了點頭:“他臉上的疤,是……燒傷或者燙傷,面積比較大,好像是從右臉到脖子一片基本上已經都毀容了,但是看樣子……已經是老傷了,是以前留下的。”
羅永明立刻開口說:“嗯,去找一下江主任,讓他把疤痕鑒定帶過來,小蔣你們幾個準備好,馬上排查近幾年出過縱火案,等老江過來再縮短時間。”
羅永明轉身就走,這時候身後的方岐突然開口道:“羅局怎麼知道一定是縱火案?”
羅永明停住了。
周圍幾人一聽确實如此,燙傷、燒傷的疤痕都差不多,在者說也有可能是某種很燙的器具弄傷的也不一定,情況太多了,而且剛才方岐也說了不确定,為什麼羅永明會立刻就提到縱火案三個字呢。
羅永明轉身平靜說:“小孩子不聽話都可能受傷,大大小小的意外不是所有都回來公安局備案的,我們隻能找可以入手的,有什麼疑問嗎?”
羅永明走後,方岐站在白闆面前沉默着皺眉。
“老方,你要是想知道資料那你得親自去,老畢我是怕了他了,下次我再去估計不會給我好臉色。”
“老畢罵你了?”方岐湊過去,“行,那我一會兒自己過去,剛剛看你朝那邊就請你順便去探探老畢的口實,謝謝啊。”方岐一說輕輕拍了一下陶行的肩膀。
陶行:“……”
“你昨晚上幹什麼了?”李覺趁陶行在的時候問他。
方岐看了看陶行,陶行朝他擡了擡眉毛沒有要走的意思,方岐就開始胡編亂造:“我昨天晚上吃了包感冒靈然後就秒睡了,結果晚上就夢到自己被提拔……”
兩人知道方岐牛頭不對馬嘴也問不出來什麼八卦,收拾收拾東西就各自走了。
下午快七點的時候,辦公室裡已經空無一人,冷清的樓層安靜得厲害,飲水機上的那個桶裝水裡時不時冒出一個個氣泡,沒有關上的電腦主機還發出運行的聲響。
方岐收拾好東西拉上辦公室的玻璃門,一轉身就看到兩手揣在褲兜裡靠在門口看着自己的餘昇。
方岐微微吓了一跳然後表情卻帶着笑意:“你想吓死我? ”
餘昇聳了聳肩:“吓死了也好,過幾天再重新找一個。”
方岐拿着手上的公文包走出去順手掐了掐餘昇的臉:“有我這樣的你還想重新找?你也太貪心了吧。”
餘昇笑着朝他身後遞了遞下巴:“外衣。”
方岐停住轉身才想起外衣挂在沙發上,他走過去直着那隻受傷的腿彎下腰還不忘說一句:“哎喲,有人幫我記着這些瑣碎小事就是好啊。”
餘昇看着他:“我也不想記,但那件外衣好像是我的。”
外面已經昏黑,淺黑色天空把整個公安局院子照得霧蒙蒙的,亮亮的走廊燈筆直地在天花闆上,餘昇擡起頭看了一眼,隻是轉眼之間,方岐就站在了他的身邊。
“走啊,看什麼呢,回家。”
兩人從刑偵隊辦公區走出去,方岐自然地說着然後擡起手就不自覺地要搭在餘昇的肩膀上,“哎哎,”餘昇邁開,“還在你們單位呢。”
方岐不樂:“在我們單位怎麼了?單位裡規定不可以摟對象?又沒人。”
“不行,有人沒走怎麼辦。”餘昇蹭開。
“怎麼會有人?現在這個點都吃飯呢,再說加班也不是這個時候。”方岐說着又擡起手。
餘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還順便勾了勾方岐的下巴笑着說:“回去再摟,乖啊。”說着把他的手推了回去。
方岐點了點頭把語氣弄得特别詭異:“行,回家再摟。”
兩人走到樓道裡,餘昇接過方岐手上的東西說:“下個星期前三天我值班,中午……”
“你慢點,我是病号。”
他放慢腳步:“行,下個星期我值班……”餘昇話沒說完,後脖頸一涼,轉頭一看,方岐剛剛居然偷偷地用自己的唇在上面點了一下。
“你……”餘昇擡起手摸了摸後頸,“幹什麼呢……”說着他低下頭,臉上開始微微泛紅。
“你剛剛上面有個小蟲子。”
“……”
“你繼續說啊。”方岐滿臉無所謂道。
“我說,下個星期我值……”
方岐這次在他臉上啄了一下。
“……方岐。”餘昇不好意地擦了擦臉,“别不正經。”
“哎。”他厚臉皮地答應。
“不說了趕緊回家吧。”餘昇轉身,“哎,”方岐一把抓住他,“你慢點兒,我現在真的是腳疼。”
餘昇緩緩歎了口氣。
說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在樓梯上挪着,動作十分别扭,餘昇知道他故意就站在原地看他到底要拖延到什麼時候。
“餘昇。”
“嗯?”
方岐站在他上面一台樓梯上叫住他,餘昇擡起頭,方岐彎下脖子捏起他的下巴就輕輕地在他的唇上吻住了。
餘昇瞪大了眼睛。
十秒鐘後,方岐退出來滿意地看着他說:“回家!”
兩人走下樓梯,樓梯轉角後的葛健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