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科文點了點頭。

旁邊，邱小然皺着眉，方岐看了她一眼指着她手裡的材料就說：“你看看，何秀美這就是自己把自己給害死了，一個女性深夜在外多危險。”

邱小然抿了抿嘴，一想到何秀美死的悲慘，她心裡就十分不舒服。

“特别是小邱，像林敏蔣玉波他們這樣的大男人搶就搶了，女孩子能一樣嗎？”方岐走過去，“以後盡量不要走夜路，就是走也不要走小路，往大路亮的地方走，包包什麼的背前面，有時候犯罪不是必然的，多方的條件才能促成，還是要有自我保護意識。”

“嗯，”邱小然點了點頭，“昨天我看到何秀美的樣子……我晚上都有點害怕……”

“小然你聽我跟你說，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你就大聲呼救，拼命反擊然後跑，邊跑邊給我打電話，我馬上過去救你。”林敏一臉正義。

“别胡說八道，我讓你寫的材料都寫好了？”方岐盯着林敏說，“下午開會的材料你都準備好了？錄音筆、ppt都找到了？”林敏撅着嘴，“多學學人家鄭樹容和葛健……”

一邊，葛健擡起眼看了看方岐，“人就是要務實，不能嘴上一套行動一套，大家夥都聽着啊，人人共勉！”方岐對辦公室的人說着然後就走進了辦公室。

葛健點着鼠标等方岐走進去坐穩後，自己也拿着幾張紙跟着走了進去。

“方隊。”葛健撓了撓臉，方岐擡頭就看到葛健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你……”

葛健沒有繼續說，方岐也沒有問，兩人就這樣沉默着。

“說話啊，進來你怎麼不說話。”方岐笑道。

“沒、沒什麼……”說完他有轉身離開了。

方岐：？

中午下班，幾個人眼看着方岐又坐上了那輛炭灰色的牧馬人。

“下個星期值班怎麼安排的啊，我好想趁這時候帶我爸媽去外面玩玩……”蔣玉波跟着旁邊科室的人走過來。

“你姐呢？他今年不回來嗎？”

“要回，但不是得帶孩子嗎……”蔣玉波看到葛健站在窗口邊，“你等誰啊？再不去食堂沒菜了。”

葛健一下子擡頭：“哦、沒、沒什麼，我就随便看看。”說完他自己走了。

蔣玉波奇怪着繼續走，兩個人剛走幾步，就在樓梯口轉角正好遇上了從上面正好下來的姜敏曦。

兩人剛下了一樓，姜敏曦又快步從後面打個招呼馬上走了。

另一邊，方岐坐在副駕駛座上吃着餘昇帶過來的酸奶，滿臉悠閑地看着擋風玻璃外樹影。

“你昨天晚上……”

“你那件皮外衣我送去洗了，三天後你自己去拿一下。”餘昇插嘴。

“行，你昨晚上……”

“我剛剛進去的時候看到羅文濤他爸了，他平時中午都在單位吃？”餘昇又問。

“對啊，羅局很敬業，主要他家離單位挺遠的中午省的來回跑，羅文濤平時不也在醫院吃嗎，飯什麼的她媽估計也沒時間做吧。”方岐解釋着。

餘昇點了點頭，“餘昇，我晚上想……”

“既然這樣那你怎麼不學學你們羅局，我醫院也忙啊，你知道一個警察和一個醫生這叫什麼嗎？”

“别岔開話題，你故意的是不是？”方岐馬上插嘴，“叫什麼。”

餘昇憋着笑：“叫雙倍喪偶式家庭。”

方岐反應半天後笑出聲。

“你今天晚上好好伺候我就是關心我了，”方岐沒心沒肺地笑着，“全心全意的、從裡到外的……”

“行啊，但是我怕你吃不消。”方岐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耍嘴皮，“就你這歲數。”

“臭小子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什麼叫我這個歲數，我今晚讓你好好看看你哥我的雄風……”方岐一邊說一邊拽着他。

“開車呢别鬧……”

兩人玩鬧着一路朝餐廳駛去。

“哎問你個事，”方岐突然正經起來，“你跟羅文濤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餘昇愣了愣。

“沒什麼，就感覺你倆平時關系挺好的，羅文濤應該大你幾歲……我記得羅文濤好像是個八零後啊……”方岐從來都覺得不應該過多幹涉另一半的社交，彼此都需要空間和尊重，所以多問幾句自己也不舒服，但不問有有點在意。

“我考上研究生的時候羅文濤正好是我們同系另外一個老師帶的研三研究生。”餘昇坦然解釋說，“就學校裡認識的。”

“是這樣啊。”方岐點了點頭。

“怎麼？吃醋了？”

“怎麼可能，就羅文濤那條件輪得着我出醋嗎，”方岐自信道，“論年輕我比不過，論成熟可靠我肯定比他強……”

餘昇笑了笑。

“後來呢？”

“後來……後來他先畢業就到市醫院了，我和他一樣主修的是臨床，但他方向學的婦科，我老師趙老先生當時已經是市醫院的專家，跟着他我自然也來市醫院了。”

月亮落下又升起，一轉眼似乎又要過一年，人最抓不住的就是時間，時間不會等任何人，但是它會讓一切留下存在過的痕迹。

“那你呢？”餘昇問，“我說完了，該輪到你說了吧。”

“我？”方岐靠在副駕駛座上，“我也沒什麼大的變動，但年紀就比你大這些年肯定經曆比你多，”他接着說，“當時我就跟你一樣，隻是我上的是警校05年畢業就直接進了市公安局特警隊狙擊組，楊副當時是市公安局特警隊總隊長，我和老汪都在他手下。”

餘昇像是在聽故事一樣，好奇且專注。

“後來工作變動，09年我就調崗來到刑警隊當隊長，汪思明就留在了特警隊，李覺跟我就是警校同學，之前做文職，也是後來才調來當刑警的，以前年紀輕，覺得我之前又狙擊又近戰的牛上天了，做刑警沒什麼意思，現在回過頭來看，居然也已經幹了七八年了。”

餘昇問到：“那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想回到做特警那段日子嗎？”

方岐搖頭，并沒有遲疑：“過去值得懷念，但是我還是喜歡現在。”

說完他轉頭看着餘昇：“我要不是做了刑警，當時在醫院還碰不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