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方岐朝付隽萊看了一眼，付隽萊誤會了方岐的意思，隻是緊趕着解釋：“丁輝……蔣升……我後來在曼裡沒見過他啊，就他那模樣我要是見到了肯定會想起來的。”

“不是這個，我是想問你卡苦的事兒。”

付隽萊連忙搖頭搖手：“這玩意兒我可沒沾啊，誰敢沾那玩意兒，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如果我沒猜錯，你剛才說佟兆言他們威脅你丁傑的事就是卡苦吧。”餘昇沒管兩人，隻是直接對着丁有良說。

半晌，丁有良點了點頭，幾秒後又懊悔起來：“我是實在想不到那臭小子賺錢居然是去倒賣毒品去了，我說就他那點本事怎麼會來錢來的那麼快……”

方岐回想起丁傑案子的那些口供，看來丁傑去曼裡賺的那些錢确實是從卡苦身上搞來的，那他給李文斌的那張卡……

“你認識李文斌嗎？”方岐開口問丁有良。

丁有良想了想還是搖頭，方岐就從手機裡翻出李文斌的照片，果不其然，丁有良看到之後立馬就點頭了。

“這個人之前和我兒子來過家裡，但是沒幾次，”丁有良回憶着，“好像……之前和他在一個車行幹過，”他眉頭緊鎖，“但丁傑那臭小子三天兩頭換工作，我也不太清楚。”

方岐一聽道：“你知道他來找丁傑幹什麼嗎？”

丁有良搖了搖頭，方岐一下子有些洩氣，這時候餘昇卻開口：“那張卡，丁傑是要給李文斌錢，如果存錢的話，那就隻可能有兩種情況，要麼是封口費，單純的給錢，要麼……就比如李文斌手裡有東西，丁傑跟他買，作為交換。”

他頓了幾秒又補充道：“如果是後者，那這筆錢可能就是階段性的，一筆一筆進賬。”

方岐回想起那張卡裡每個月的定時進賬，按照餘昇所說，用錢交換的可能性确實更大。

“哎老頭，他幹這個一個月給你多錢？”付隽萊問。

丁有良仔細道：“一個月有一萬到兩萬不等。”

“卧槽這麼多嗎？哎那……”

“你在曼裡待了那麼長時間，你覺得卡苦就能賺這麼點？”餘昇對付隽萊說，“實際來說，丁傑到手的錢估計還能翻兩倍，但是這兩倍的錢可能一部分要給丁輝，另一部分要給丁有良，還有一部分要給李文斌。”

“那這麼說李文斌還不是頭兒了？”方岐道，“你父親當年會不會也知道李文斌的事情？”

付隽萊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皺着個眉頭一頭霧水，但還是面不改色地聽着。

餘昇肯定道：“嗯，還有章翼琴。”

“章翼琴？”付隽萊說。

三人又齊齊朝他看去。

“怎、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嘛。”

“你認識？”方岐道。

“不認識。”

方岐：“……”

“那你這‘章翼琴？’是什麼意思。”餘昇學着他說話。

“我聽過這人，但忘了在哪聽過了。”

方岐想給他一拳，他擡起手吓唬他：“下回想清楚了再叨叨，沒事兒别打斷。”

“行、行，那快點吧，我趕時間……”付隽萊嘴上不放過，其實是戰戰兢兢。

“你這一路忙忙叨叨的到底忙什麼啊，”方岐幹脆開口問他，“趕早去菜市場賣菜都沒你這麼急躁。”

“我這不是要結婚了嘛，這兩天忙着處理結婚的事兒呢。”

方岐跟他開玩笑：“哦，那是喜事啊，到時候我們可得去喝點喜酒跟你慶祝慶祝。”

付隽萊一聽急了：“别别别，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哪消受得起你們警察。”

“你說，丁輝你能叫來嗎。”餘昇也不管他倆突然朝丁有良開口。

丁有良有些無措：“不行吧……他記恨我把他丢去福利院，後面回來幾次也隻跟丁傑親近。”

其實很多次，丁有良看着丁輝的眼神都有些懼色，不知為何，他總覺丁輝對自己帶有殺意不願接近。

“丁傑在死前，最後一次見丁輝是什麼時候。”方岐則問。

丁有良回憶着：“最後一次……”

方岐突然想起什麼，他掏出手機狂按發送短信。

另一頭的市公安局，科文手機震動了兩聲，他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方岐的。

“方隊來信了，”他開口，一旁鄭樹容湊過去，“方隊說，讓我們拿着丁傑的照片和發過來的這張新的舊照片去一中找甘楊，問他有沒有見過照片上有疤的這個人。”

“哎這兩個孩子是雙胞胎吧，一模一樣哎。”邱小然好奇地說。

“是雙胞胎。”幾人聞聲看去，就看到亂糟糟的劉海差不多要遮眼的文思言站在門口，“而且是同卵，同卵雙胞胎的DNA相似程度是90%～95%以上。”

“是誰啊他倆。”刑警隊一個小警察問。

“應該是丁傑，這個小的沒疤的應該是丁傑。”科文說。

“雙胞胎……那何秀美當時那個丁傑的DNA豈不是就說得通了嗎，”鄭樹容說，“其實不是丁傑的是丁傑這個雙胞胎兄弟的。”

辦公室衆人表示贊同。

“哎對了，方隊兄弟你過來咱們科是有什麼事兒嗎。”蔣玉波說，想着要是文思言有事就去幫忙。

“嗯，沒事兒，就是來看看我哥在不在。”說完他也不和科室的人打招呼，毫無征兆地轉身就走。

來得突然，去的也突然。

衆人：“……”

科文收拾了一下桌子，“文哥我和你去吧。”鄭樹容主動請纓，“市一中前段時間剛辦完成人禮，我倆過去正好。”

“好。”

差不多一兩個小時後，方岐手機響了起來，他點開一看：【沒錯方隊，甘楊說丁傑死的那天他們在樓下見過這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就在百華正門出來左拐的坡腳那裡。】

【但是當時因為甘楊在和佟小海吵架，吵架那段時間他沒太注意，隻是後來丁傑和那個男人過去後就再沒出現過了。】

另一頭的公安局控制中心，丁有良和他們的對話早就一字不落地被錄入到公安局的監聽檔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