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抓了抓頭就沒有再說話，坐在茶幾上的男人轉過來長舒一口氣朝姜敏歌晃了晃手裡的文件：“你找這個？”
“唔！唔！！”姜敏歌拼命搖頭。
“你跟李清泉是什麼關系？”那個男人說，“姘頭？”
“唔！！！”姜敏歌不能說話隻能搖頭。
“鋒哥，你……”後面的人拉住他。
那個叫鋒哥的人轉頭對身後那個人小聲說：“這婆娘半夜來李清泉的辦公室肯定有貓膩，他倆關系絕對不簡單，把她帶回去，就算李清泉跑了，她手裡知道的東西估計也得有這個數……”身後那人看着他伸出手指比了比，“這文件精貴着呢，李總曆來大方，保不準咱兄弟兩個能開個跑車。”
那人一聽慢慢松手，鋒哥就撥通了電話。
“唔！唔！”姜敏歌扭着身子用兩條腿隻管用力踢，動靜太響鋒哥沒法打電話了就又挂斷，然後蹲下“安靜點！”
姜敏歌又開始拼命反抗。
“狗日的……力氣怎麼那麼大！給老子安靜點！！”鋒哥把姜敏歌順着毛毯一路拖到李清泉辦公室裡的一個盆景旁邊，然後拉開衣服就把自己的皮帶抽了出來。
“嗚嗚！唔！！”姜敏歌看着他的動作下意識縮起腿，然後用力擡起手不停地敲響身後的牆。
鋒哥隻是站在她面前松開皮帶提了提褲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勒死我了，”姜敏歌沒有管他依舊用力敲着，“怎麼那麼煩人！死婆娘！”
兩人掏出手機，打算先給姜敏歌拍幾張照片以備不時之需。
可快門還未按下，姜敏歌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鋒哥又走過去，“真他媽煩人今天晚上。”
“哎哎哎鋒哥别挂别挂，”那人拉住他然後示意他看來電顯示。鋒哥一看就看就發現來電人顯示“陳總”二字。
姜敏歌看着兩人對視一下笑起來，然後勢在必得地接起電話，順手按開了公放。
“喂敏歌，我知道你公私分明，但私底下我們也算是朋友，下周我約你吃飯吧……”
“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但我沒有逼你的意思，就是想讓你也考慮考慮我，我覺得我在事業方面可以成為你的助力，就算不是事業，我們也能成為彼此的……”電話那頭自顧自說。
“唔！唔！！”姜敏歌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後瘋狂求救。
“敏歌，我知道你不想聽，但你也、你也沒必要惡心得想吐啊。”
“唔！！”姜敏歌氣得直跺腳。
鋒哥本想一開口就訛錢，沒想到還能聽這樣的故事。他絲毫不覺得姜敏歌是個威脅，還呲着牙咧着嘴插嘴：“喂？”他語氣滿是挑釁，“你是這婆娘的男朋友？”
“？”姜敏歌瞪過去。
“你！你是……”對面略帶最醉意的男人聽到是個男聲有些不知所措。
“别擔心啊，不是出軌不是綠帽子。”
姜敏歌：“唔！！”
“你女朋友現在在我們手上，要想見到她就把錢帶過來。”
“……”
“聽到沒有？！”
“呼……敏歌你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我今天是喝了點酒上頭了有些沖動，你跟我做同行這麼長時間我很欣賞你，你也沒必要找個人這麼搪塞我吧……”
“老子再說一遍，要想把你女朋友帶回去，給我拿錢過來，就在公司！快來，現在！”
聽到勒索的人油鹽不進，他心裡也猜着不是姜敏歌的行事，男人也開始似信非信：“多、多少……”
“兩百萬，你都叫陳總了不會拿不出來吧，就今晚，辰北集團五樓，錢來了人帶走，錢沒來，帶死人走。”
一旁的小弟戳了戳鋒哥，示意他看姜敏歌。
“……”電話對面沉默，鋒哥繼續開口，“還不信？行。”說着他站起來朝姜敏歌走過去，毫不紳士地撕掉了姜敏歌嘴上的膠帶。
膠帶一掉，隻聽到姜敏歌朝着電話就快速大吼：“陳峥嵘你個傻逼！！公司五樓快報唔！！”
“聽到了？挂了。”鋒哥挂掉電話，心裡美滋滋，抓不到李清泉還能有個婆娘墊底，想想就高興。
“唔！！唔！！”姜敏歌拼命地從喉嚨裡發出悶吼，然後用力提着上身在地面上掙紮，她絕望地看着外面一片漆黑，沒有一絲人氣。
這個點，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會進來，就算有，李清泉的辦公室應該也不會有人敢進來。
“唔……”她全身的血液回流到大腦裡正嘟嘟嘟的跳動，又紅又濕潤的眼睛印着落地窗外的廣告牌上的LDE燈，在她黑色的瞳孔裡閃着。
她知道現在自己現在就是一條被人放在砧闆上的魚，頭頂旁邊的刀子早晚都會從上落下。
此時姜敏歌心裡的的絕望就像是外面了無行人的街道，一點一點地在黑暗中安靜了下來，唯一一個可以寄予希望的居然是平時自己最讨厭的陳峥嵘。
鋒哥一聽遲疑了一下，“我們要不先帶着這婆娘走，把文件帶上，就算李清泉不在我們也能詐一筆。”
“到時候我們再單獨拿着監控去找李清泉……”
話剛落，外面的辦公室裡一束淺色的燈光從落地窗外突然照了進來，姜敏歌被這光晃了一下，平靜下來等着外面的動靜。
和剛才的姜敏歌一樣，鋒哥兩人皆是愣了愣。
燈？哪裡來的燈？
“鋒哥……”那個胖子戳了戳。
“噓。”男人湊到門邊聽着門外的動靜。
姜敏歌陷入短暫又緊張的思索中。突然，那束光再次從對面的建築閃了過來，一瞬間直接照進了她的大腦裡。
緊接着，她挪動着身體靠在茶幾腳，然後用被綁住的雙腳對準了一個單人沙發，整個人蜷縮起來。
樓下方岐幾人在黑黑的街道邊說話，他們一人靠在副駕駛座上等着，方岐則下車站在車後面看着上面的動靜，站了一會兒他蹲在路邊看着面前那條很寬的馬路對面開着的一家不大的酒吧。
酒吧外轉着幾個很亮的燈，外面沒有人，可裡面卻很熱鬧。
辦公樓裡，一聲悶響突然從落地窗的方向傳過來，鋒哥被這一聲吸引然後轉頭一看姜敏歌好好地躺在地上，就又把視線轉移到剛才辦公室外閃着燈的動靜上去。
“什麼東西響？”車上，科文突然問。
鄭樹容跟着仔細聽了聽，但是出了街對面的酒吧偶爾出來一個人外，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并沒有什麼動靜。
咚地一下，又響了一聲。
“什麼聲音？”鋒哥問。
“禮炮？對面不是有一家慢搖吧嗎？”那個人說完笑起來，“鋒哥，等處理完這事我們去耍耍？聽說裡面的有幾個妞可正了。”
鋒哥笑了笑：“傻逼！慢搖吧的禮炮你在對門還聽得到？”
“嘿嘿，那就是打雷了，今天天氣預報不是說晚上要下雨嗎？”
鋒哥給那人翻了個白眼，就在那時，一聲悶響再次響起。這一次聲音清晰而且似乎就在耳邊，兩人再次愣了愣，第三聲毫無征兆地再次響起。
兩人聽着不對勁立馬轉身朝辦公室跑進去，結果錯開門一看，就看到姜敏歌上身依舊躺在地上，可雙腳卻用力踹着已經靠倒在落地窗上的沙發，一腳又一腳地發力。
“他媽的！”
“真的什麼東西在響，你們仔細聽。”科文幹脆打開門站在外面，剛才蹲在車後面的方岐好像也聽到了，站到廣場上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怪瘆人的，黑不溜秋的人也沒影，”一個警察說，“我之前聽說人民路那邊晚上會出來鬼猴子，說是一個寺廟裡偷偷養着的，專門吃人肉，前幾天有個人說他看到路邊站着個毛茸茸的東西，一開始看不清楚還以為是個人，結果走進一看，居然是個鬼猴子。”
“都是騙小孩的，”鄭樹容笑了笑說，“這你也信。”
可是等方岐站定仔細要聽的時候，這聲響又沒了。
“信啊，怎麼不……”那個警察話還沒說完，隻看見對面五層樓的走廊裡突然出現一個黑黑的人影，因為大樓的走廊隻是普通的全透明玻璃，上面放了什麼東西下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