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四個炸翻兩倍，這三張清色，五張連出……”一個人數着桌子上的牌，“一共翻六倍，這就是打葉子。”他轉頭朝李覺說。

“你這也算是會了，這把也算，拿錢吧。”

付隽萊說：“哎剛才不是說好的先教我這哥們兒嗎，你們這說話也不算數啊。”

“給錢給錢，待會兒千手來了不好算，我們沒這規矩，”一個反悔道，臉上毫無愧疚，似乎經常幹這樣的事，“你哥們聰明着呢，是吧兄弟。”他朝李覺笑着。

李覺微微點了點頭：“行吧，阿萊，給錢。”

轉頭，李覺就從拿來的那個手提包裡拿出兩沓紅色的鈔票，數了數給人遞過去。等結清，趁洗牌的時候其中一個人拿出手機按着。

【來了個傻逼。】

【真他媽傻逼，随便忽悠一下就給錢。】

【有錢還傻逼，我們三個得好好宰一宰。】

……

“準備好了嗎這次，”那人關掉群聊，“我先說好啊，阿萊你也聽着，剛才我們哥幾個讓着你，這把開始有炸翻三倍，敢不敢玩？”

付隽萊看了李覺一眼：“三倍？你們這什麼規矩，就算我們赢了你們這三倍的錢出得起嗎？？”

“阿萊啊阿萊，這遊戲玩的就是個刺激，你們要不找刺激來幫卡幹嘛，回家玩小貓釣魚得了。”

“沒事，”李覺對着阿萊道，“你說的沒錯，來就是為了刺激。”

付隽萊湊過去小聲對着李覺耳邊說：“你别跟着他們起哄，幫卡這裡有些人就是跟着擡價的，他們故意詐你呢，你他媽要是真輸了我可沒錢啊，我先說好……”

“哎哎哎開始了開始了，阿萊你能玩嗎？不能玩靠邊看着去。”其中一人開始發牌。

“别怕，我錢很多，”說完，李覺當着幾人的面把放在身邊的手提袋拉開，手提袋一打開，裡面紅彤彤一袋子鈔票裝得滿滿當當。

“卧槽……”來時阿萊不知，沒想到這李覺竟一袋子全部是錢，“你他媽來真的？”

旁邊三人眼看到後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眼前的李覺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放在三人中間美味又唾手可得的滿漢全席。

李覺沒回答付隽萊，隻是對着那三人道：“就當交個朋友，來了就要盡興。”

“好好好！先換籌碼，你要換多少的。”

李覺笑了笑：“先換……三百萬。”

南遠。餘昇在家正要進放着方岐照片的那間屋子找東西，結果進裡面找了一圈，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清點的東西少了一樣。

一張銀行卡。

“我記得一個星期前還在這裡的……”餘昇自言自語。

他翻了又翻，還是沒找到在哪，一下子他急了起來，想着不會是誰搞鬼，找到了自己在方外之間的住處，心頭一緊又去大門、書房門四處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被損壞的地方，然後又去把監控翻開。

看完，餘昇氣沖沖地拿起手機就打了個電話過去：“上個星期五你是不是進過我房間旁邊的這個書房。”

電話對面，方岐有恃無恐：“是啊，我家我還不能進了。”

“卡是你拿走的？”

“是啊，怎麼了。”

“那卡不能随便動的方岐，你知道裡面放的錢是哪來的嗎，不能随便動的，你要缺錢我工資卡不是在你那嗎，你用我工資不就行了。”餘昇還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還琢磨，方岐本來就不缺錢，要說缺錢，自己比方岐窮多了。

“那不就是一張普通的卡嗎，”聽出他着急，方岐開始故意捉弄他，“再說了，你那卡裡五六百萬我不動，我動你工資卡那點零頭幹嘛，買塊表都不夠，再扣了你那輛SUV的車貸、社保、五險一金，我要沒工作，我倆得餓死在南遠。”

餘昇有點急了沒心思聽他玩笑：“那些錢是這些年存下的黑錢，一筆一筆來路我都記好的，到時候……”

“我早就知道了，沒這事你還不跟我承認了是吧。”方岐打斷他。

“啊？”

“早就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以為我這警察白當的？一張卡什麼密碼防火牆，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别擔心，卡裡的錢我幫你處理。”方岐不再捉弄他。

“方岐你好好跟我說，你不是在吓唬我吧。”

電話對面，方岐笑了笑：“這種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放心吧，那些錢該回到它們來的地方了。”

“怎麼樣？玩不玩？”幫卡，李覺嘴角微微上揚，“我還有四百萬，如果不玩，待會兒我可就要和千手去玩了。”

付隽萊看着李覺“勝券在握”的表情，他用放在桌子下的手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你呢阿萊？你這哥們兒這麼有膽魄，”那個大肚子男人朝他說，“别到時候被套死在幫卡了，就是什麼丁輝丙輝來了也沒用了。”

“玩就玩！”付隽萊站起來，脖子上金項鍊在花襯衫領口晃動，“别他媽看不起人，發牌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