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抽根煙。”付隽萊從外衣内袋裡掏出一包煙分發給在座的人。
李覺接過,然後很自然地點上:“沒想到這裡面這麼大啊。”他左右看了看。
座位上的幾個人看了他一眼,付隽萊解釋說:“弟兄幾個别奇怪,我這哥們兒沒來過,第一次來幫卡是吧,覺哥。”
李覺笑了笑:“是第一次來,以前在南遠也玩過幾次,哎,你們這兒平時都玩些什麼啊。”
“這你可就問對人了,”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開口,“除了什麼老虎機,轉盤,我們還有打葉子,打葉子是幫卡這邊玩的最多的,也最刺激。”
“那不得教教我。”李覺沖着付隽萊說。
“你帶夠了嗎?”一人擡起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摩擦作數錢狀,“不夠可玩不了,這點大着呢。”
李覺彈了彈煙:“阿萊你沒和他們說嗎?”他笑了笑,對旁邊幾個人說,“你們就放心吧。”
“那你這麼專業,不得專門給你找個莊?”一人話畢,沖着不遠處的吧台邊上一個男人喊了一句。
“莊?我這新手在這兒還能有專門的荷官伺候?”李覺嘴角歪歪地叼着煙,一副不規矩的做派。
周圍的空氣灰蒙蒙地包裹着一層肉眼可見的煙霧,一個五六百平的平地裡烏煙瘴氣,叫罵聲、叫莊聲不斷。
“那當然了,幫卡這兒的規矩,隻要來了就必須有專門的來幫我們弄,自己可玩不了。”
“是這樣啊……”李覺說,“阿萊也玩過嗎?”
“我可沒覺哥你們有錢,”付隽萊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是沾了你的光,我這才能進來跟你們見見世面。”
“哎阿萊你也别謙虛了,”那個大肚子男人說,“我可是聽說你在曼裡是有些名氣的,那麼大個廠子可沒多少人能開,聽說南遠也有一個?”
阿萊擺了擺手:“哥,你這就是折煞我了,南遠哪個之前死過人,早不開了,我們那些都是小本生意賺不了什麼大錢,我是跟着我覺哥來的,再跟輝哥他們比差遠了。”
“輝哥?”一個人聽到後湊過去,“你說丁輝?”
“是啊,你們認識啊。”李覺說。
一個人嘲笑了李覺一下:“你去問問幫卡誰不認識他。”
“哦?看來是跟對人了,”李覺看了一眼付隽萊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你厲害啊。”
幾人圍成一桌,開始一場又一場地賭着手裡的籌碼。
“哎你剛來不知道,”一個人一邊說着手裡的牌一邊對李覺說,“幫卡這邊都傳遍了,那丁輝來路不明的,但特别狠,和洪睿山他們還有關系,聽說他殺還過人,”他小聲說,“而且還不止一個。”
“不會吧……”李覺說,“他那麼厲害嗎。”
“可不是嗎,”另一個人甩出一張牌,“有時候丁輝來會所這邊,有個人欠了他的錢,他拿着刀子沒說二話,就把那人的手腳給砍了,關在倉庫裡,等進去看的時候身上都長蛆了,真的牛逼。”
“不過也不奇怪,就他們那群人。”
李覺一聽:“這是什麼說頭?”
“他是原來那個老福利院出來的,”其中一個看着年紀更大些的男人開口,說完還順便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什麼福利院,我在南遠不清楚這邊。”
“瑤山福利院,以前曼裡最出名的孤兒院。”
付隽萊說:“輝哥牛不牛逼和這福利院有什麼關系嗎。”
“那個福利院專門賣小孩的,”他擡起手遮了遮嘴,“就他那個品相,在福利院肯定賣不出去,少不了被人奚落,我看他那面向,啧啧啧……”
“賣小孩?”李覺作奇怪樣,“怎麼賣?”
“就你相上哪個就花錢,小孩你就帶走呗,這都不知道。”一個人冷笑了一聲。
李覺好奇道:“那帶回去小孩兒不對付怎麼辦,我可嫌麻煩。”
衆人聽出李覺話裡的意思,然後就一起開始嘲笑李覺。
“哥們兒,他們有的人買可不隻是為了養的,”一個人說,“當媳婦,當啥,想幹啥幹啥,”他說完揚了揚眉毛,“我是沒趕上那時候了,不然高低要給自己買個回來。”
“你色瘋了吧,”一個人打了他一下,但是是玩笑的意味,“就你兜裡拿點錢,今天哥幾個坐在這你揣回去多少錢,下去就不知道又掏給哪個賣的小娘兒們身上去了,買個回來不得被你弄死……”
“死了就死了呗,老子花錢買的想幹嘛幹嘛,他們賣不就是為了當東西使嗎,我花錢了愛幹嘛幹嘛。”
“你少他媽在這說了,就你那xx我都怕你帶病,”另一個說,“别他媽哪天被那些臭婊子小娘兒們給沾上了,可離我們遠點,”說完他們一起笑起來,“我怕給我也粘上!”
“去去去。”
李覺和付隽萊互相看了一眼,李覺還是開口:“喲,這麼說那地方有這麼搶手?”
“可不是嗎,三個k清色!”他甩出來三張牌,“剩下的牌我拿走了啊,七爺幹的事能不好嗎。”
“那照你們這麼說,輝哥那品相,不會有人買了。”李覺說。
其中一個人丢掉嘴裡的煙頭,小聲說:“他那張臉,我看着都害怕,誰會買?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