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進入夢鄉之後，原零再次回到了未新星，但夢裡的主角不是自己，而是沈且。

夢見沈且與沈連相識，拼湊記憶的場景。沈且在他的夢裡很是脆弱，這份脆弱來自于可以說是少的父愛母愛。

在他兩兄弟的回憶裡，沈連和以往一樣少言，像沒有感情的機器而沈且卻落了淚。

夢裡，原零并不在他們之中，它像一個見證者，直到沈且的眼眶濕潤，他才醒過來。

他還是那麼習慣的往窗外看，夜裡的窗戶被景觀上看不清，外面反而看見了窗玻璃中的自己。

原零别過頭去。

大半夜看自己還挺吓人的，他這樣想。

一下床，他覺得夢都丢失了，恍惚間還以為沈且昨晚和自己哭訴關于他那未謀面的哥哥和失蹤的父母的事。

他站起身來，打開手機才淩晨3點鐘。

原零這讓他不需要睡眠，也可以精力充沛，但他更想學習人類的生存方式，隻是他現在模糊了，是因為關瀾還是沈且來學得像一點人類。

若是在以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是關瀾。

但現在他點開了與沈且的聊天頁面。沈且幫原零給自己備注了“沈哥”，他勾唇一笑，無聲，他明白沈且在他心裡很重要了。

之前，關瀾說：“相處太久會産生依賴性，所以你寄宿吧。”于是他聽了過上了兩星期回家一趟的生活。

現在他相信關瀾說的“相處太久會産生依賴”，他目前确實是依賴沈且的，他覺得的重要也源于依賴。

原零并不打算放棄這份依賴。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新本子，硬皮包裝的還怪精美的。

原零翻開第一頁帶橫線的結果，與前一頁的空白頁粘在一塊，它抱着不要浪費的想法琢磨着要把這兩張紙分離。

他小心翼翼地撚着這兩張紙，“嘶啦”一聲，兩張紙成功的分開了，但并不完美，這兩張紙粘的最厲害的地方都像掉了一層皮一樣，一看就很容易染墨。

原零不是完美主義者，所以他覺得“破點皮”沒啥大事。

他拿起筆是0.2的中性筆。

想來想去，他還是特地挑了一支墨淺的筆，還是怕墨滲透過下一頁。

他寫了滿滿兩張紙，都是關于他降落到這個星球上的事。

最後落筆時，他寫了一句：感謝遇見，期待所有美好的事物，晚安。記于10月13日。

今晚的星星格外亮，有幾顆挂上了月牙的彎。

沈且出門時才6點多鐘，他駕着車去了趟郊區别墅。

也是他爺爺住的地方。

他爺爺還沒睡醒，他也讓管家不要叫醒沈徹。

管家應了聲“好”。

這次他依然去了他父親的房間，他覺得父母的失蹤和爺爺的懷疑都與那顆未新星有關。

他爸的書房幹淨整潔，沈且其實挺不了解沈徹這個老爺子的，傭人可以随意進來打掃，親孫子卻不允許踏入，這是為什麼呢？除非這裡有什麼關于親孫子的秘密。

至于是哪個親孫子嘛……

沈且搖了搖頭。

他之前看過書櫃了，這次就在他父親的書桌邊轉悠。

桌上沒有一絲灰塵，就連堆積在上面的書籍資料等都一塵不染。

沈且不禁苦笑。

他鮮少光臨他父親的書房，他看着書籍的名字叫《人造人生産鍊》，沈且還是第一次認識到“人造人”這個名詞。

“人造人”原零會是這類嗎？

他翻開書本：人造人是由人類為自身利益而制造的，通常有設置的壽命，身份，以芯片作為壽命的支撐，芯片能源耗盡之時，該人造人就宣告死亡。

這一句話是這樣寫的。

沈且想着為了自身利益而制造的，再加上原零在語言中不知不覺的問道“意識”的東西，比如說“飛行課”，由此，他推測出原零就是被制定了意識的人造人，但具體是怎樣的，他還不能完全得到。

往下一行有一個未新星的圖标。

他第一反應不是他爸怎麼有關于未新星的資料，而是可以原零真的來自這裡，真的有這個地方，他想要了解這裡。

不管是因為原零還是因為父母，又或是照片上的另一個人。

他抄起這本書，出了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