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零說的是生死裡面的離開。

“我沒事，”沈且扶了扶自己的頭，輕聲的說，“下午真的需要去檢查了。”

兩人都各自收了收情緒，畢竟今天是原零的第一個生日，沈且也不想看見自己滿臉喪氣，他借口又去了洗手間，鎖上門，對着鏡子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也不知道這一巴掌到底是打醒自己什麼，總歸是提醒他要改變。

冰涼的水潑到他臉上，水滴從他的下巴滑落到水槽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沈且心中五味雜陳，最後還是收拾好自己的情感，認認真真的當個哥哥守在他身邊。

如果要離開的話，不管是哪個意義上的離開，都會守在他身邊。

他看了眼手機，快13點了，沒想到進着洗手間已經過了20分鐘，他抹了一把臉，又摘下毛巾擦了一通才出去。

他們已經通上話了。

原零注意到沈且出來，便招呼他過去：“沈哥，快過來！”

沈且早就注意到了，家裡的半空中出現了全息，大概是他們在視頻通話。

正對着屏幕上方的就是關瀾了，沈且有些尴尬的開口：“你好，我叫沈且。”

關瀾看着他的外貌，又看了一眼角落裡的沈連：“你倆真長的一模一樣。”

沈連隻感到無語，别過頭去。

沈且就更加無措了，然後被原零拉到椅子上坐下。

“你今天生日？”關瀾說。

但不知道在問誰。

“我生日。”原零對着關瀾笑，一邊把已經吃了差不多的蛋糕展示給他看。

“和沈哥一起做的，已經吃了一大半了。”原零笑的很開心，“老師，這是我第一次做蛋糕。”

“嗯……”關瀾雲淡風輕的說，“許願了嗎？”

“許願了。”

“哦……”關瀾推了推眼鏡，“可以給我切到一塊嗎？”

推眼鏡的動作反而暴露了他的緊張。

“好。”原零站起身來，切了一塊蛋糕，整整齊齊的放在新的蛋糕盤上，再展示給關瀾，“老師……”

“謝謝。”關瀾瞬間有些感慨，心裡的酸澀冒了出來。

這塊蛋糕是在關瀾的見證下進了原零的肚子裡。

說實話，關瀾已經感受到了他的不同，雖然在兩個世界，他都那麼的樂觀，但此時此刻，他是因為真正的喜愛而綻放笑容。

這是最珍貴的吧，因為喜愛才笑，讓他覺得之前的原零像是一團藍色的數據最後散飛走了。

數據的底下是真實的血肉。

這對于關瀾而言，原零的真實原來可以那麼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