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喧鬧的市場打包了兩份麻辣燙和兩份手抓餅。

一回到家，原零抱着黑貓小心的把它放到沙發的一側，表情十分滿足。

沈且晃了晃手中的笑臉橘貓：“這隻呢？”

原零摸了兩把黑貓的頭：“放在它懷裡。”

“嗯。”沈且把手中的娃娃遞給原零。

對方接過小心翼翼的将笑臉隻貓放進大黑貓的“大腿”上，讓黑貓娃娃抱住這隻小小的笑臉橘貓。

“完美！”

沈且笑了笑：“洗洗手，吃飯了。”

“嗯！”原零摸了摸鼻子，“沈哥，我還想喝飲料，呃……可樂最好！”

“行。”

沈且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客廳的大理桌上，說：“你别坐在地上了，太涼。”

“知道了，但是我現在有點熱。”話是這麼說，但一會兒後，原零還是老實的坐回沙發上。

就他欣賞兩隻娃娃的幾十秒内，沈且将一聽可樂放到他眼前。

原零看着對方挑了挑眉。

“謝謝。”原零說。

說完自己也揚了揚眉毛。

兩人很少在客廳吃飯，上次在客廳啃雞爪，自己差點還要離家出走。

原零心想還好，自己當時沒跑，被沈哥留下來了。

他擡眼看旁邊的人，對方喝了一口可樂。

“沈且，謝謝你。”

“咳咳，”沈且被吓了一跳，“怎麼了？”

原零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他：“我有生日了就好開心，抓娃娃了也好開心。”

看他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沈且也知足了：“一直開心下去吧。”

“嗯。”

收拾完之後，兩人靠在沙發上才沒一會就接到了沈連的視頻通話。

照舊，對方的模樣通過全息的形式映在半空中。

“沈連哥，老師，”原零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關瀾推了推眼鏡：“坐着就好了。”

原零乖巧的坐回沙發，他一直沒注意，沈且的眼神似乎有點憂郁。

關瀾開口道：“生日快樂，原零。然後是關于你程序的事情。”

原零很認真的聽着，沈且面對程序的修改還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他深知自己有點融入不進去，隻能看着對方的表情，判斷這件事的好壞。

大家看起來都并不放松。

全息裡的關瀾繼續說：“知道你還活着，這很幸運，雖然之前我也有預感過，但真看到了才放得下心。前不久我想修改程序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

原零沒有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複：“知道的不多。”

白天沈徹的話，還回響在他耳邊。

關于關瀾新造的擁自主生意識的人造人，當時他想是關瀾為了錢才創造了自己，有了錢才有了那個新的東西。

所以呢，改程序這件事會影響以自己為中心的一整批生産鍊，他是為了有更多的利益嗎？

原零心裡仍有這樣的顧慮。

雖然這是它本質上不該有的。

關瀾見他皺起眉，也不敢停留太久，為自己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是為了錢。沈連有告訴我關于他爺爺和你們說的那些事，你别誤會我，在我想改程序之前，還發生了一件事，影響還不廣。”

原零提起興趣來，盯着全息看。

關瀾繼續道：“在挺多年前了吧，有人寫了一份報告給上級，這份報告是關于人道主義能否用在人造人身上的問題。但内部水花不大，外界輿論推動力也不強。”

“這件事觸及資本，當時的我創造M-系列的人造人也是因為資本，他們夠有錢就肯定有人為他們賣力，可現在人造人産業發展也逐漸陷入了瓶頸，與此同時，有的人造人已經有了正常的生命系統，除了他是人造人這層身份，他可以完全的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融入社會……”

原零有些不可置信：“這個意思是有很多與人造人相接觸的，人類會站支持人道主義這一隊嗎？”

關瀾點了點頭：“人造人發展也有三四十年了，從一開始的‘短命’到現在有類似于人的生命系統，進步确實很快，卻違背了自然本有的規律，當時，創造這一産業，就是因為高風險工作和枯燥乏味的普通生産才誕生的。如果因‘人道主義’這四個字就破壞了曾經三四十年建立起來的平衡，就會顯得很……割裂。”

“但不可否認的是，從一開始，人造人就被賦予‘人’字，也不該那麼殘酷的去決定其壽命其職業，當然，最重要的是意識。”

原零怔了一下。

他的語氣帶着淡淡的哀傷：“我知道，我也不想去探索什麼松寒星了，真的。”

關瀾并不感到意外：“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