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姑姑得知秦歡可以去國子監讀書十分高興,等衛太後派人送完筆墨紙硯之後,章姑姑便開始忙前忙後。
“奴去做一些點心,明日殿下可以帶在身上,若是餓了也好墊墊肚子。”
“哦對了,還要多帶一塊手巾,還有……”
秦歡躺在軟塌上,懶洋洋地看着章姑姑忙得熱火朝天。
“殿下明日怎麼去國子監?宮裡會安排馬車嗎?”
“應該會吧,姑姑,明日我一個人過去就好,你留在永福殿也好照看。”
若是她們都離開了,保不齊衛太後會不會搞個栽贓嫁禍什麼的。
章姑姑瞬間皺起眉,也忍不住開始抱怨。
“殿下原是長公主,按照規矩身邊應當有兩位掌事姑姑、四位一等女官以及六名随侍宮女,結果那邊竟然就打發兩個年幼的丫頭過來守門。”
“等到了國子監,奴不在殿下身邊,一切事務都要您親自處理。即便是在皇陵時……殿下也沒受過這種委屈。”
“多說無益,我一人也方便行事,姑姑放心吧。”
秦歡顯然不想聽章姑姑的抱怨,章姑姑也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請了罪就去司膳局忙活了。
等章姑姑一走,秦歡再次來到後窗處,白鴿早就等待已久,見到秦歡連忙撲騰撲騰自己的翅膀。
“幾日不見,你又肥了不少。”
“咕咕咕!”本鴿明明是可愛在膨脹!
“噓— —”
秦歡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小聲點,那白鴿立刻安靜。
給白鴿撒了點吃的,拿出紙條。
“一切順利,并無異常。若有要事,三日後在盛安酒樓。”
秦歡沉思片刻,銷毀紙條。擡手摸了摸鴿子頭,笑道:
“小白,你再吃就要變成烤肥鴿了。”
“咕?咕咕咕!”本鴿那麼可愛,怎麼可以吃鴿!
……
第二日一早,秦歡睡眼惺忪地被章姑姑叫醒起床洗漱,用了早膳就着急忙慌地把秦歡推出了鳳陽閣的大門。
“殿下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姑姑回去吧。”
秦歡穿着淡色長裙,外面裹着月牙白鬥篷,帽子的一圈帶着柔軟的兔毛,包裹着秦歡的腦袋,整個人少了幾分蕭瑟,多了幾分嬌憨。
大約是出門早,秦歡一路上沒遇到幾個人,偶爾遇到宮人,他們也不知秦歡的身份,見秦歡身後連宮人都沒有,便忽略過去了。
走到宮門口,秦歡明白,衛太後果然沒給她安排馬車。
“何人站立門下?!”
禁軍呵斥出聲,秦歡穿着實在一般,又被兜帽擋住了臉,禁軍甚至以為是哪個宮的宮女。
秦歡正要拿出昨日秦旭給的令牌,就看到沈清修一身白袍從宮門外的馬車上走下來,行至她面前,微微俯身道:
“殿下,”
正好秦歡摘下兜帽,禁軍又正巧是那日她回宮時的人,連忙抱拳行禮道:
“臣參見長公主殿下,請殿下恕罪。”
秦歡連忙擺手,細聲道:“沒事的,快起來吧。”
那禁軍謝了恩,起身笑道:“殿下一早是要出宮去哪裡?可有令牌?”
秦歡拿出昨日秦旭塞給她的令牌,禁軍先是一愣回過神後連忙道:“臣這裡沒有問題了,不知需要幫殿下準備馬車嗎?”
“你們可以幫我準備馬車嗎?”
秦歡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詫異,但同時也讓她整個人靈動起來,不再是唯唯諾諾的樣子。
那禁軍被晃了一眼神,毫不猶豫道:“隻是舉手之勞罷了,能幫上殿下的忙是臣的榮幸。”
“那就麻煩你了。”秦歡也露出笑意,眼裡還露出幾分感動,着實讓年輕的禁軍更加激動起來。
平時宮裡的事大概都知道一些,他們都清楚長公主在後宮的存在感極低,沒想到竟然連個随侍的宮人都沒有。即便是他們,也覺得衛太後做得有些過了。
當時他們不過蝼蟻,隻能在心裡為秦歡打抱不平,因此面對秦歡時禁軍不免有些同情心泛濫,便更加想要幫助秦歡。
正要去派人拉馬車時,身後忽然響起一聲清冷的嗓音。
“殿下,再耽誤就遲了。”
秦歡擡頭望去,雖然沈清修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莫名就感覺他好像生氣了。
下一瞬,仿佛是為了證明秦歡猜測的沒錯,沈清修說完轉身就往外走了。
“欸?”
“不好意思,今日就不需要了,若是明日需要我再來找你,謝謝。”
秦歡連忙朝禁軍點點頭,解釋了兩句之後,追上沈清修的馬車。
上了馬車,隻見沈清修坐在一旁,小桌子上煮着熱茶,他正在翻閱面前的書。秦歡上來之後,他也沒有半點擡頭的意思。
秦歡:“……”這人脾氣真是陰晴不定!
沈清修不說話,秦歡也不打算開口,從荷包裡拿出章姑姑準備的梅花糕,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不過……
“咳咳— — ”
秦歡噎到了,努力咽也咽不下去。沈清修擡頭看過來,秦歡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努力求救,沈清修倒了杯茶遞過去。
一口熱茶下去,秦歡瞬間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