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好的時候兩個人就将車夫擠到馬車裡試圖自己動手,結果許之槿第一次馭馬差點撞上山坡,陶甯驚慌失措後回神揪着許之槿的耳朵兇了半響。
也會有走在半路上突然天降冰雹,許之槿脫下衣服撐在頭頂陶甯縮在他的懷裡兩個人一路狂奔找地方躲雨,結果就是陶甯一點沒淋濕許之槿發燒了三日才退熱。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他們也已經趕了三分之二的路,這日到了晚上他們沒趕到下一個驿站,隻能在馬車上睡了。
“小甯,今晚我守上半夜,劉叔守下半夜,你放心睡吧。”
劉叔是許之槿給車夫的稱呼,小甯是陶甯逼着許之槿改口的,一開始許之槿叫一聲臉紅一整天,慢慢地越來越習慣,真香。
這馬車并不豪華,也是為了低調,裡面的軟榻陶甯要側躺着彎腰弓背,才能勉強睡下。
陶甯又是個怕冷的,許之槿将兩人換洗的棉衣長袍都拿出來蓋在被褥上面,陶甯雖然還是手涼冰涼,但是她知道條件限制,何況他們晚上守夜更冷。
“我不冷,你和劉叔守夜要多幾件。”
許之槿擡眸,看了一下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的某人,将灌好熱水的湯婆子放到陶甯手裡,又把被子上面的衣服壓實,聲音溫潤。
“我先去外面了,你好好休息,聽話。”
說完,掀開門簾就下去了。
陶甯覺得自己好像是凍傻了,剛剛許之槿将湯婆子塞到被子裡面的時候,近距離看到他認真的眉眼,還有那一句在耳邊響起的“聽話”,有一瞬間的心跳加速。
但其實,陶甯很想說有宿知在不用守夜,可是宿知的存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何況還有個車夫。
之前陶甯是讓他們都進馬車裡面,雖然空間擠了一點,但是也可以取暖,至少比外面暖和。但是許之槿堅持要守在外面,陶甯畢竟是個姑娘家,雖然就他們三人,但是女子家名譽十分重要,不能馬虎了。
許之槿下了馬車與車夫坐在火堆旁,拿出了書,借着火光默默看着。
上半夜一直很安靜,到了下半夜,許之槿靠在車門上睡得迷迷糊糊地聽到一兩聲輕微的抽泣聲。他本來就睡得淺,猛地醒來又聽見馬車裡面湯婆子掉地的動靜。
“小甯,出什麼事了?”
“嘶!”
一直得不到回應,許之槿心瞬間提了起來,掀開門簾彎腰進去。
因為是深夜,漆黑一片,好在馬車狹小,許之槿摸索着找到了軟榻。
一靠近,陶甯的哭聲清晰了很多,許之槿的聲音都帶了濃濃的擔憂。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疼……”
聲音虛弱得像一隻出剛生的幼貓,有氣無力。但許之槿還是聽到了,他又掀開門簾叫醒打盹的車夫。
“劉叔,麻煩點個火折子給我。”
用火折子點亮馬車裡的蠟燭,瞬間亮了起來,也看到了陶甯冒着冷汗的蒼白面孔。
“小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