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槿側坐在軟榻上,背靠在車廂,陶甯躺在他懷裡,雙手拉着許之槿的手放在小腹上。陶甯疼到麻木之後累極緩緩睡去,許之槿一開始僵硬着身子一動不敢動,腦袋裡堅定了很多事情之後,然後緩和了身子低頭看向懷中的姑娘,目光溫柔眷戀。
……
城門打開之後,他們是第一個經過檢查進去的,車夫很快找人打聽到了最近的醫館。
因為陶甯女子的身份,他們特意去的是一家隐蔽的小醫館,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大夫。
陶甯連下地走路的力氣都沒有,許之槿将她抱進去的時候大夫用異樣的目光看了兩人許久,還是許之槿解釋了陶甯的身份。
“你這媳婦兒身體特别虛弱,腎陽不足,血氣運行不暢,且虛不受補。”
說着,大夫頗有些怪罪許之槿:“你這夫君怎麼當的,這麼冷的天還要帶媳婦出遠門。”
陶甯、許之槿:“……”
陶甯張了張嘴,正欲解釋,就聽到許之槿帶着歉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我照顧不周,隻是我們實在是有急事必須趕路。”
嗯?!
陶甯一臉懵逼地看向許之槿,許之槿繼續自顧自說着:“隻是她已經疼了一夜了,還請大夫開一貼止疼的湯藥,勞累。”
又扭頭聽到那大夫說:“天大的事也沒有媳婦的身體重要,一定要悉心照顧。”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
即便這個人是陶甯,但她比較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她本來很想跟人大夫解釋清楚,可是又想到昨天許之槿的悉心照顧,自己又占了人家便宜,拆台的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因此,她也沒發現許之槿通紅的耳朵。
開了藥方拿好藥,三人找了家客棧住了進去。他們打算在這邊多住兩三日,準備等陶甯的身體好一些了再趕路。
“藥熬好了,喝了藥再休息。”
陶甯望着許之槿手裡那一碗黑乎乎的湯藥,下意識皺了皺眉。
“我突然覺得沒有那麼疼了,所以——”
“大夫說了,要喝的。”
許之槿将碗遞到陶甯面前,目光沉沉,帶着不容置疑。
“可是……有點苦诶……”聲音裡透着委屈,像一隻生病不肯吃藥的貓崽子,還挺不服氣。
許之槿:“……”
歎了口氣,平時生龍活虎風風火火的,這會倒是像個嬌弱的姑娘家了。
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碟子果脯蜜餞,陶甯眼睛一亮伸手要拿,許之槿往後退一步。
“先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