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天使，做這種事情...”

瞿煥一眼看出談非羽的急躁來自于何處：“坐。”

瞿煥自由的治愈能力撫平了談非羽的浮躁，談非羽心平氣和道：“這麼危險的事情，他自己一個人去做？”

“我看你不是擔心事情的危險程度，你是在擔心其他人類玷污沈判的身體。”瞿煥直接了當：“你喜歡他。”

“胡說八道。”談非羽佯裝不在乎，漫不經心地撫摸自己的手套：“誰看見漂亮的小男孩不多看兩眼，喜歡，确實喜歡，但不是一見鐘情的喜歡。”

“最好是這樣，可以崇拜神，但不能愛上神。”瞿煥提醒：“否則，後果不亞于滅世之戰。”

“知道了。”

談非羽想，他喜歡沈判？确實，他的喜歡就像路過專櫃店，一支好看的手表，一把漂亮的匕首，昂貴的戒指....是想要占為己有的喜歡，是對商品本身價值的贊賞。

他不可能喜歡、也不會愛上神，他現在想的是殺掉厲盛南，為自己的父親正名，光複聖羽會，為清州市、為全球的公共危機事業做出貢獻。

他不是斷情絕愛，隻是它暫時排不上他槍林彈雨的人生的前三。

看着沈判和厲宇昂暧昧，談非羽愈加煩躁，連喝了好幾杯威士忌，但入口都沒有酒味，瞿煥：“不能讓酒精耽誤今天的行動。”

厲宇昂着實有些招架不住，他也才剛分化的毛頭小子，交往的男朋友個個都是溫柔被動的類型，第一次遇到主動的類型，他反而有些怯場。

沈判正打算進行下一步時，保镖的聲音像警鈴般震醒了厲宇昂。

“少爺，老爺命令我今天必須帶您回去。”

“怎麼。”厲宇昂将沈判攬在懷裡：“老頭子又想搶走我的omega？嗯？”

“您知道的，老爺不許您在外邊結識普通的omega。”

沈判故作撒嬌，但臉上一點可愛的表情都沒有：“厲少，他們是誰啊，我好害怕。”

談非羽看向别過頭偷笑的瞿煥：“是你教他說的吧。”

“阿判學習能力很強，台詞一句不差地說出來了，表情....也很有張力。”

“你是他的長輩嗎？為老不尊。”

瞿煥：“阿判在蓮花苞裡，就是我在照顧他，現在也該是我享福的時候了。”

“他是蓮花精？”

“我們天使是從日月河裡誕生，但阿判不是。他是熾天使左眼裡的一滴血淚，恰好滴在了萬年才出現的一朵蓮花苞上，熾天使讓我和熾天使看護他長大。”

“哦。”

厲宇昂拍拍沈判的後背：“不怕，我們走，不理他們。”

“少爺，你們不能走。”

保镖趁機拉過沈判，将槍滴抵在他的太陽穴處：“少爺，如果不跟我走，我會把他的屍體還給您。”

沈判絲毫不害怕，他一根手指就能熔斷人類的熱武器，但是為了配合瞿煥的台本，他還是在發抖，用嗲嗲的聲音說：“厲少，我害怕。”

談非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也是您老人家的傑作？”

“你們人類的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我就活學活用咯。”

厲宇昂歎氣：“好，我跟你們回去。”

滕建：“老大，我跟上去。”

“等等，我和瞿煥一起去。”

“主子，少爺帶到。”

沈判易容，斂閉天使的氣息，以人類omega的身份出現，厲盛南一時沒認出來。

“又來一個...”厲盛南坐在從歐洲黑市高價買回的皇室座椅上，左手的扳指不斷地滾動，周圍用燭火點燃，明亮的火焰下是厲盛南兇狠的獸瞳。

“才分化，就迫不及待配種。”厲盛南的聲音已經沒有了人類的感覺，那聲音感覺像是惡魔敲響了地獄的喪鐘。

他起身，切爾西皮鞋咔哒咔哒在台階上重重地碰撞：“還特别喜歡低賤的omega，看起來是繼承了你母親的血脈，天生下賤。”

“我母親如果下賤，和她生下孩子的你算什麼？”厲宇昂笑：“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厲盛南掐住厲宇昂的脖子：“所以我不能讓你再下賤下去。”他惡狠的眼神看向沈判：“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麼殺了你的每一任omega男朋友嗎？”

“今天，我就讓你看個清楚。”

厲盛南扛起沈判，命令保镖将厲宇昂綁起來，厲宇昂掙脫：“我不想親眼目睹自己父親的殺戮，這個omega也不過是玩玩而已，我也根本不在意他，你要怎麼做随你的便，我回房間了。”

厲盛南呲起犬牙，看向沈判，手撫摸着他的腺體：“好粉的腺體，還真是我見猶憐。”

厲盛南釋放出信息素，沈判完全不懼，他昂起頭，和厲盛南對視，雙瞳立刻變為粉白，假的腺體也變為了火蛇，咬在厲盛南的手背。

“沈判！”

“是我。”

“你還敢來，上次你和談非羽都沒能奈我何，現在隻有你？一個還未分化的天使竟然和我叫闆，你也配？”

“配不配，看你手臂上火蛇的毒就知道了。”沈判笑：“你好像忘了，焚燒罪孽的火蛇是專門克制惡魔的。”

“賤貨。你們天使一族都是賤貨。”

沈判拉起日月弓，蓮花箭穿透厲盛南的胸口，但厲盛南卻沒有死，反倒胸前傷口慢慢愈合，他的臉也變成了鷹頭狀。

沈判咬牙：“你不是厲盛南，你是瑪蒙！”

“殺戮天使，你很聰明。”

“蓮花箭，”瑪蒙竊笑，周圍的物品也跟着晃動，折斷了箭矢：“可惜你還不夠資格駕馭，不然這一箭後，我就應該灰飛煙滅，回到地獄。”

沈判冷靜的語氣像冰刃：“我有的是辦法，送你回老家。”

“說到底，你也不過是沒分化的beta，”瑪蒙不屑：“在我面前，你幼稚、渺小，但是也很美麗，高傲...天使一族讓我羨慕而怨恨的品質在你的身上具象化，讓我想要得到，想要玷污，降要毀滅....”

“少廢話。”沈判：“我今天就履行殺戮天使的職責，對人魔厲盛南進行審判。”

瑪蒙冷笑，沙啞而渾厚的聲音驚天動地：“厲盛南死了，你的審判無效。”

瑪蒙變回厲盛南，捏着沈判的下巴：“厲盛南越過政府，開發膨潤土，制作販賣假冒僞劣的抑制劑，殺人、奪權....但這些事都随着他的死無法得到追查。但這些事不會暫停下來，他死了，還會有人繼續做這些事....”

“可是你呢。你還沒有分化，你是alpha還是beta，都沒有定數，但你有沒有想過你也可能是...omega！”

“我不會的！”

沈判心神大亂：“我不會是omega！天國裡不會有omega。”

“你快分化了吧？”瑪蒙拍拍沈判的臉：“我能幫你，讓你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性别的天使。”

沈判定下心神後才覺大事不妙，“中計了！”

“沈判，你終于知道你有多單純了？”瑪蒙暗笑：“我知道你們在盤算什麼，所以我配合你們，迎你入局。”

沈判千算萬算，沒想到瑪蒙居然在盤算自己的分化期。惡魔熟讀巫術，針對未分化的天使設計出了一道咒語，天使們被咒語洗腦後會立刻分化。萬年前的滅世之戰，魔兵吹響号角配合咒語，導緻一部分天使提前進入分化期，被魔兵扯斷翅膀，堕入地獄熔爐。

“如果死亡是我的結局，我也會先殺了你。”

“老大，剛才間歇性的地震，應該是城堡裡傳來的。”

談非羽握緊手臂，他強迫自己冷靜，他相信沈判：“沈判！”

瞿煥搖頭：“不對！這不是人魔的氣息。這是純種惡魔的....”

談非羽轉頭，他第一次疾言厲色，好像有根線在拉扯他，讓他不得安甯：“純種惡魔...沈判面對的是...瑪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