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煥從浴缸裡看到了天國的景象,沈判在天國重生,智天使發現了自己...
“在水裡,小心透不過氣。”
厲宇昂抄手将瞿煥從水中撈起,抱在自己的懷裡。
“沒事。”
“代夏最近怎麼樣了?我也應該回去看看他。”
“最近挺好的。代容給代夏帶了很多東西,他一直陪他。我就閑了很多。”
“所以你這幾天才能一直陪我。”
“厲宇昂,你知道這件事根本瞞不過任何人,尤其是天國的天使。”
厲宇昂:“我敢上你,就代表我什麼都不怕。”
“你...”
厲宇昂俯身親吻瞿煥,整個身子探進浴缸:“征服神使的感覺,還真是别有一番刺激。”
“混蛋,當時我還以為你是鬧着玩的。”
“我看上的人就沒有鬧着玩的。”
“天使不能和人類有親密接觸。”瞿煥:“我們以後...”
厲宇昂掐住瞿煥的脖子,狠狠地咬瞿煥的嘴唇,兩人吻到快要窒息,厲宇昂看着滿臉春潮的瞿煥:“你知道我很讨厭你說這句話,現在、以後,你都不能說這句話。”
“你...”
“說實在的,天國有什麼好的。”厲宇昂:“和我在一起不是更好嗎?”
“我是天使,天國是我的家。”
“但好像整個天國比起你一個不起眼的治愈天使,更看重殺戮天使啊。”厲宇昂扳着瞿煥的下巴:“他被委以重任,而你隻是他的陪襯。你甘心嗎?”
瞿煥被他說得有些動搖,他有過這些想法,他看着沈判出生,看着他翻雲覆雨,看着他攪動風雲,而自己的出現隻是為了配合他完成滅世之戰的預兆,有他沒他都沒有區别。
他确實有些嫉妒。他的降生是為了人間再無疾苦。可真的沒有疾苦,還需要治愈天使的存在嗎?
人間有人,有人便有欲望,有欲望就有戰争,有戰争就需要殺戮天使止戈。可是他呢?隻配是殺戮天使的陪襯。
“看着我的眼睛。”厲宇昂金黃色的豎瞳亮起,迷惑了瞿煥。
“我不甘心。”
“那你想離開我嗎?”
“我不想。”
“那你乖乖地待在我身邊,我給你想要的一切。”
瞿煥瞳孔渙散,天花闆的燈光,一晃一晃,催眠他進入夢鄉。
談非羽進入易感期後,迅速調整狀态,可明顯地覺得比起去年要難熬。在易感期荷爾蒙的作用下,他的面前複現他和沈判的場景,兩人相擁入眠、沈判為他結法印、沈判一次一次聽着自己的心跳.....
沈判的容貌像是蒙了一層柔光濾鏡,他無情無欲,高傲冷酷,可偏偏自己胸膛裡的溫熱的心髒。
“阿判。”
這一句纏綿而陰暗的呼救,是他僅有的撫慰,他好像隻有不斷地念着這個人,他才沒有完全地淪為野獸,淪為欲望的奴隸。腺體揮發着杜松子酒辛辣的信息素,談非羽自己都覺得比平時猛烈十倍,辛辣而醇厚的味道讓他仿若堕入滿是酒精的大海,呼一口氣便能醉得不省人事。
談非羽開始瘋狂地毆打安全屋的門,用信息素狂轟濫炸安全屋内的環境。他在信息素的魅惑下,瘋狂地幻想自己和沈判親密接觸,想要标記沈判,想要沈判做他的配偶。
他想要他奉為聖潔的神使隻做他身下的蕩/婦。
滕建熟悉alpha易感期時的狂躁,沒有omega的陪伴,alpha和一頭發了瘋的野獸沒有什麼區别,如果貿然為了安撫alpha闖進被視作領地的安全屋,那後果不亞于将兔子扔進獅子群。
他隻能等。
“啪嗒”
蓮花瓣又掉了一片,這片花瓣被風卷出水面,順着天梯落向人間。
不知過了多久,談非羽手背上的血已經結痂,他勉勉強強才從人性的理智和獸性的瘋狂的撕扯中恢複了一意識。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清淡幽香,似雪淡似泉甜,聞過一次便會終生難忘。
冰冰涼涼的觸感喚醒了雙目腥紅的談非羽,一片粉白漸變的花瓣落在他的手背上,他請喚:“阿判。”
這片花瓣陪伴談非羽度過了難捱的七天。
“老大,您沒事了。”
“沒事了。這幾天辛苦你了。”談非羽心情大好:“有什麼事嗎?”
“何羨警官這幾天送了些東西給你。我已經整理好放在您的卧室了。
“滕建,今晚我們去吃飯,我請你。”談非羽。
“不用麻煩了。”
“我易感期過了,心情好,我說請客,你就别推脫了,我們是兄弟。”
滕建點頭:“謝謝老大。”
滕建喝了點酒,人也開朗了很多,和談非羽說說笑笑,談非羽調侃滕建原來也會勸酒。
“老大,神使大人還會回來嗎?”
“會的。”談非羽笑:“他會回來。”
靜谧的日月河下,粉白漸變的睡蓮映輝盛開,重生的沈判慢慢從盛放的花朵裡緩緩走出來,智天使難得微微顫眉,再三确認沈判脖子後的腺體和第二性别,才恢複了平靜的冷面。
“智天使,我...我是alpha嗎?”
沈判期待智天使的回答,“不是,你是S級的omega,信息素是蓮花。”
“為什麼?”沈判攥緊拳頭:“為什麼我是omega?為什麼連beta都不是。”
“沈判,命運是誰都無法抵擋的。”
沈判不甘心,“那我再死一次,我再從蓮花裡誕生一次,是不是就是alpha了?”
智天使搖頭:“沈判,你就是死十次百次千次萬次,你都是omega。”
“沈判,AO的第二性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能力。”
“人間的omega心存幻想,是依附于alpha的欲望奴隸,我不要做omega!”
“木已成舟,接納自己對你以後的任務有好處。”
沈判被智天使的信息素暫時壓制,他不忿地回答:“好。”
智天使知道沈判不甘心。萬年來天使隻有alpha和beta,沈判是天國裡第一個omega,但他或許也是最後一個。
“按照熾天使的要求,我要剜出你的心髒,以便于你繼續執行任務。”
“把腺體一起挖掉,我不要腺體。我甯願做個beta。”
“沈判!”智天使發揮alpha的氣勢,讓沈判不由得臣服:“不許胡鬧!你拿掉腺體,你的力量就失去了四分之三,你願意嗎?”
“比起omega,你想當一個不被信息素約束的廢物嗎?”
“我不想。”
“所以,拿掉腺體的想法,你想都不要想。”
“那能不能拿走我的生殖能力,這個總可以吧?”
“生殖能力和你的腺體是聯系的,不可能。”
沈判無法反抗智天使,他是上級又是看護自己長大的長輩,他知道再說什麼都是枉然。
智天使取走沈判的心髒,但他的心髒似乎不願意離開自己的主人。它在智天使的十字架結界裡撞擊,結界出現了細碎的裂紋,智天使看将這顆心髒冰封在日月河床底,才稍稍抑制下它的躁動。
談非羽和滕建相互攙扶回到家,推開門,發現在橋上坐着一個人,他雙手撐着下巴,在黑暗中依然不吝惜發散他的粉白光芒。
“今天的月亮很漂亮,你們都不在,隻有我在看。”
談非羽還以為自己喝醉了,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好痛,不是夢。”
沈判走到談非羽面前,滕建假借不勝酒力,自己滾回了房間。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的。”
“你...”
談非羽将沈判扣在懷裡:“我就說你會回來的。”
“我回來是什麼好事嗎?我回來,人類就要面臨死亡。我死了,不是正好嗎?”
“不是的。”談非羽生平第一次情緒失控:“我不想你死,大不了我比你先死,省得我惦記你。”
“你為什麼在乎一個要滅掉你的天使。”
“我很在乎你。”
談非羽手不小心觸摸到沈判還沒敷上信息素的腺體,柔軟而嬌嫩,是新長出來的。
“你...你分化了?”
沈判推開談非羽,“嗯。”
“你看上去不開心,你不滿意嗎?”
“談非羽,我是S級的omega。”沈判推開談非羽,他捂着自己腺體:“我是天國第一個omega,我是生育機器,我是奴隸。”
“不是的。我想你就算是omega,也沒有幾個打得過你的alpha,這樣看來,你還是處在絕對的赢家方面。”
“你是這麼想的嗎?”“當然。”“那我們現在打一架,你不許讓我!”
“我的神使大人,您都分化了,是成年天使了,怎麼還打打殺殺的。”
“你逃避問題。你就是看我是omega,你想讓我。”
“我沒有。”
沈判生氣道:“你今晚,睡沙發!”
“得咧。”
談非羽在沈判進屋前,拉住了他的手,“阿判,你真的回來了嗎?不是我喝醉出現的幻覺吧?”
“咔。”
沈判掰談非羽的手腕,疼得他立刻醒酒,“你說呢。”
“那就好,我還以為是我做夢呢。”
“油嘴滑舌。”
談非羽望向明月,他揉了揉手腕,臉上卻是笑意。沈判說的沒錯,今晚的月亮是真漂亮,下一個十五,他和沈判就能一起在庭院裡賞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