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判不知為何,他的身體裡有憤怒在交織,卻不知道為何憤怒,隻覺得想殺了面前的兩個人。
他揮手,男人和女人倒在地上,談非羽笑:“阿判我來。”
談非羽一腳踩在男人的身上,拿出蝴蝶刀刀抵在男人的脖子上:“說,你們對代夏做了什麼。”
“我們不認識他。”
“那我換個名字。”沈判露出一粉一白的瞳孔:“孟容和孟夏。”
男人歌女人大喊怪物,但還在做最後的抵抗。
“不....不認識。”
“還裝?”談非羽靴子的力道十分大,男人的臉變得鐵青,女人也被談非羽的蝴蝶刀吓得不輕,“大爺,我說,我說。”
談非羽松開他們,給沈判拉了一張椅子,沈判坐下,用意念封閉鎖上了門,威嚴道:“說。”
“我們愛喝點酒,打牌賭博欠了錢,代容打工的錢也不給我們,借貸難以還上欠款。有個很有錢的富家少爺說可以用我的小兒子抵債。”
“那個人姓什麼叫什麼,你們都怎麼交易?”
“我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交易的地點都是在我們家,每次他來找孟夏,給他下藥,結束後會直接給我們現金。”
“後來呢?”
“後來,孟容知道我們的交易,他帶着孟夏和我們斷絕了所有的關系和聯系。我們一直沒有他們的消息,直到後來我們看到了孟容出道的消息......”
談非羽攥緊拳頭,“你們配做父母嗎?”
“對不起。”
沈判起身:“知道了。我警告你們,我們來的事情不許告訴别人,不然我直接殺了你們。”
男人和女人瑟瑟發抖:“知道了。”
談非羽給沈判擦了擦手:“看起來他們兄弟倆過得很不容易。”
沈判握緊談非羽的手:“談非羽,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人不是祁駿。”
“什麼?”“那人的身影沒有祁駿高,他身上卻散發着比祁駿還濃厚的人魔氣息。”
談非羽笑,沈判奇怪:“笑什麼。”“我在笑,其實你是想幫代夏找到兇手吧?”
沈判歪頭:“他跟我什麼關系?我隻是不能允許人魔的存在。”
談非羽笑,沈判還真是口是心非,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在幫助人類。
“好,我們一起努力,為了獵殺人魔。”
沈判咂咂嘴:“談非羽,我發現你還是挺聽話的,我說的你都記得。”
“因為是你啊,我當然記得清楚。”
沈判看向嬉皮笑臉的談非羽:“我們去看看代容,看他知道些什麼。”
“但他今天受傷了,恐怕不合适吧?”
“瞿煥救了他,他就沒有大礙。”
滕建剛到醫院,就看到了哭成淚人的趙松,他拿出紙巾遞給他:“他會沒事的。”
“大個兒,怎麼是你...”
滕建俯身,用手拂去他的眼淚:“别擔心,他會沒事的。”
“容哥從将近一米五高的地方摔下來,他的腰本身就有傷,救護車來的時候,他身上都是血,醫生進去了三個小時,我真的怕容哥...”
舞台是代容的夢想,如果要是癱瘓或者斷手斷腳,還不如讓他死了。
滕建幫他擦擦眼淚:“不會的,他是一個努力的人,努力的人都會被老天眷顧。”
祁駿慌張地趕到醫院,趙松眼神裡充滿了怨氣和怨毒。這個老闆,在代容出事後五個小時才出現,這算什麼?他第一時間不去關心受傷的代容,而是去關心他的初戀,趙松雖然是omega,但是他從小被寵愛着長大,絲毫不懼怕任何等級的alpha。
“代容...怎麼樣了?”
趙松故意道:“祁總,季禾沒事吧?他是斷手斷腳了,還是癱瘓了?還是渾身出血了?”
“你對他很不滿?”“對,我對他不滿。明明容哥才是受傷最嚴重的人,他裝個可憐,你就心軟了?别的不說,容哥是你的員工,你真沒良心。”
祁駿礙于趙松父親的面子和自己理虧,他沒回答,直接問:“醫生出來了嗎?”
趙松絲毫不給祁駿面子,拼了命地散發青梅的信息素:“祁總,我不知道代容和您有什麼過節,但是他得到的不應該隻有腰傷和墜台,他應該擁有一切,你為了季禾,剝奪了容哥的一切!”
趙松是趙家的獨子,是小公主一樣的存在,祁駿也不好招惹,他也隻是咬着牙說:“我會調查這件事的。”
滕建嗅到了清甜酸澀的青梅信息素,不自覺地刺激到了他,他克制自己的沖動,但顯然其他的alpha聞到了酸甜的青梅信息素,已經在搜尋信息素的來源。他害怕其他的alpha對趙松不利,釋放出馬尾松的信息素包裹住趙松。
“你冷靜點,你可是omega,你再散發信息素,這裡的alpha會被迫進入易感期的。後果還需要我說出來嗎?”
趙松這才冷靜下來,他收斂信息素:“調查?這是謀殺,這是刑事案件!應該找警察!”
“誰要找我?”
談非羽和沈判一前一後,俨然情侶的派頭。
談非羽:“我聽說出事兒了,所以過來看看。”
“是你?”祁駿記得談非羽。
沈判看向祁駿,這個人之前因為殺人事件上過事件,上次他愛電視裡看到的祁駿是個三級人魔,魔氣快要吞噬掉他的良知,但為什麼見了面,他體内的魔種竟然被淨化了一大半呢?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是被人魔感染的。真的人魔不會被淨化,談非羽和沈判說過他的猜測,祁駿的殺人案件是所謂的營銷手段,為了新男團造勢,再大力辟謠,給其他公司潑髒水。
還有更奇怪的是,沈判察覺到有一股至純至淨的靈力在彌散祁駿的魔氣。不是瞿煥的治愈之力,而是....完全的人類的力量。
智天使說過,人間也有極少數存在純淨靈氣的人類存在,他們的靈氣能稀釋淨化被感染的假性人魔。
但是具體要怎麼淨化,智天使對當時還未分化的沈判三緘其口,所以沈判知道的不過是皮毛。
瞿煥的氣息打斷了他的思緒,轉身去找瞿煥。
“阿判。”瞿煥:“我已經穩住了代容的生命體征,他受傷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個是墜台,第二個是被多個别針刺進體内引起的出血,我看過那個位置,是故意放的幸虧是偏了幾寸,不然代容就會因為呼吸急促停滞而死。”
沈判稍稍放心:“如果沒有你,代容活不了。”
“你很在乎代容。”“一個A級的omega,裝成B級的alpha,這份勇氣很難得,讓我覺得人類有趣。”
“其實你是在可憐代容吧?”“是嗎?”“你和談非羽走得近,我發現你越來越有人味兒了。”
“哦....”
瞿煥看得出來沈判不感興趣這個話題,他說:“其實你也能救,藤蛇一口便能起死回生。”
“你知道的,藤蛇救人是有代價的。而你,隻要你願意,輕碰一下人類,便會百病全除。”
“你好像也會說‘人話’了。”瞿煥笑道:“是談非羽教你的嗎?”
沈判不想聊這個話題,因為沒有心的他,懸空的胸腔卻有了跳動的節奏。
“誰是代容的家屬?”
趙松哽咽:“我是他的經紀人。”
“患者沒有生命危險,先轉到重症病房觀察一晚上吧。”
“謝謝醫生。”趙松捂着嘴,眼淚成串掉下,身體在滕建的支撐下才沒有失去重力。
談非羽:“祁先生,這件事我想不會是您...”
“代容是我的練習生,我怎麼可能害他?”
談非羽循循善誘:“那不是您的話,那一定是有人在害他吧?畢竟如果不是因為黑幕,站在C位的應該是代容。”
祁駿當然明白談非羽的話外音,但他不相信季禾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祁總,你是聰明人,其實适合投資的項目,你比誰都清楚,何必自欺欺人。”
談非羽撞了一下祁駿,轉頭去找了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