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需要我們兩蟲全都去嗎?不留下一隻蟲看着軍部,支持軍團長?”比起營造第一軍日後的大本營,流青更希望留在帝星守着雄主——自己又不是軍團長,沒必要操軍團長的心。
安生擡手攔下被氣笑的霍活,平靜的說:“如果可以,我也想留下。但你我都清楚,最有可能被改造成功的星系,現在都是戰場遺迹,而戰場遺迹又有多危險。”
流青這下徹底沒話說了:作為親手引爆敵軍十多艘軍艦,并以此晉為少将的蟲,沒蟲比活着從其中逃出來的他,更清楚戰場遺迹的危險性。
勉強算是勸服了流青後,安生立刻開始羅列各種物資清單,并與兩蟲核對各自手下的心腹名單。
待三蟲初步理清要帶走、能帶走,要申請能申請下來的物資清單後,已是深夜。他們誰都沒有打擾何春,各自回房睡下後,第二天一早起來,便去了軍部聯絡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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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決定和外界接觸,舒心日子沒過幾天,何春便察覺到不對:不再圍着自己打轉的小雌蟲們、極少碰見的大雌蟲、花園内逐漸增多的枯枝敗葉,無一不再告訴他,出事了。
與原生家族沒什麼來往,也不願意問雌蟲的何春,最後還是在星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中知道了原因。
其實何春并不認識什麼梅覃,也不知道安生是誰。但他卻認得授銜儀式上,其中一些熟悉的面孔——都是曾經半醉半醒時,與自己極盡親密的雌蟲。況且,清醒時,也不是沒在莊園裡見到過他們。
觀禮的蟲很多,之後的慶祝宴上蟲更多,何春輕易就能分辨出其中與自己有關系的雌蟲。确定其中一蟲的名字後,其餘雌蟲的履曆也就随之出來了——這些在星網上本就不是秘密。
确認身份的同時,也知道了第一軍即将開拔,前往戰場遺迹,改造星系的事兒。于是,何春便也明白了,莊園裡的氣氛,為何如此沉郁。
自己的雌蟲大多都是第一軍的中高層将校,他們都走了,莊園裡也就不剩多少蟲了。那自己呢?要跟着他們離開,一起去打造第一軍的駐地嗎?何春不想、不願更不敢去軍營。他怕!
查了許多雌蟲資料的何春,漸漸把目光鎖定在自己的雌奴段郢身上。
首先,他也是S級雌蟲中将;其次他是第三軍的,第三軍暫時沒有要開拔的迹象,至少星網上還沒有相關傳聞;最後,段郢已經是自己的雌蟲,選擇他總比選擇陌生雌蟲好接近一點兒。
但選定歸選定,何春卻沒機會碰見他們:無論是安生還是段郢,又或者是流青、霍活,并其他将校級軍官,刻意留意過的何春,可以肯定他們最近幾天都沒有回來過。
當然,何春也不是不能直接去軍部,或者是各軍駐地找他們。但有心理陰影的他,不是萬不得已,實在不想出門,更别說是如軍營尋他們了。
于是,這件事便就這麼耽擱了下來。直至第一軍準備完畢,開拔的前兩日夜晚,何春才再一次的,在莊園裡見到他們。
吃過晚餐便上樓,準備繼續看婚姻法的何春,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床尾處,多了一套靛青色的軍禮服。是那種娶了軍雌的雄蟲,特有的表明自身立場的、繡了軍徽、有着特定形制的軍禮服。
本來何春是不知道這個的,還是之前看了不少相關資料,才知道的,這還是第一次看見真品。
他走上前,抖開疊好的衣服,可以看見衣服錯落有緻的繡滿了各種圖案,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代表了不同的雌蟲。
衣服很好,但他更在意拿起衣服後,掉落在床上的紙條。拿起來一看,他便皺起了眉,上面寫着:明日上午九點,婚姻登記處的辦事員,将會來為我們登記。請雄主做好準備,不要遲到。
婚姻登記處?何春怎麼記得,未成年雄蟲,是不能娶雌君的?為防止自己記錯,他特意點開光腦,查詢了相關規定。
他沒記錯,未成年雄蟲,僅能娶雌侍以下,不能娶雌君。而納雌侍及其以下侍奴,并不需要雄蟲在場。所以,他們來幹什麼?
雖然不明白原因,但何春卻也沒有拒絕,将衣服重新疊起放好後,便躺在床上,開始查詢雄蟲的等級待遇——自降生在這個世界起,他從未做過任何精神力檢測。不如趁着這個機會,以婚前體檢的借口,做一下全面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