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是知道的,因着自己神智有問題,沒辦法做身體與精神力相關的檢測,因此隻能以基因等級确定待遇,因而享受的始終是-級待遇。從一開始的D-級,到後來的C-級,再到如今B-級。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既然自己已經恢複意識,那麼自然也該拿回應有的待遇。畢竟,誰也不知道,第一軍離開以後,自己過得如何不是?段郢靠不靠得住都還兩說呢。
所以,哪怕不願意與外界接觸,何春也打算忍一忍,對外界釋放出自己已經恢複正常,是一個正常雄蟲的訊号。至少這樣一來,便沒有蟲能夠悄無聲息、不被關注的弄走、弄死自己。
抱着這樣的想法,第二天一早,何春便爬了起來,換上軍禮服,到樓下等即将到來的雌蟲們。
也沒讓他等多久,安生便帶着十多隻雌蟲,引着兩隻亞雌進屋了。
見到何春老實穿上了軍禮服,安生笑意溫柔:“雄主,你穿這身特别帥氣。請您稍等一會兒,我們這邊馬上就好。”
邊說邊對手下使眼色,讓他們照顧雄主的安生,意外聽見自家雄主道:“既然要登記,那應該也要做一個婚前體檢吧?正好我蘇醒以來,還從未檢查過身體,不如一塊吧。”
猛地轉頭看向何春的安生,與另外幾隻同樣聽見雄主說話,而詫異的蟲對視一眼後,微笑同意了何春的要求。“當然可以,雄主。”
說完,便歉意的看着辦事員,“抱歉,是我們這邊安排不周,請你們稍等片刻。”辦事員當然拒絕不了雄蟲和上将,也就隻能點頭答應。
聽懂了何春意外之意的安生,安排霍活帶蟲留下招待辦事員後,便通知了段郢,直奔雄保會——隻有這裡,才有最好、最安全的精神力檢測的相關儀器。
果不其然,何春很滿意,滿意到足以忽略,與雌蟲同乘一飛行器的不适。他也不在意沿途的風景,一心想要探聽,安生走後對自己的安排。
“這套軍禮服是第一軍的吧,聽說第一軍将要開拔去戰場遺迹?你們都會去嗎?”來這裡後,頭一次想要主動和雌蟲搭話的何春,努力掩飾,卻還是讓蟲一聽就明白意思。
瞬間了悟雄主意思的安生,并不詫異幾近與世隔絕的雄主,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何春的光腦,還是他親自準備的軍用品。
他隻是笑了笑,溫馴的回答:“是的,雄主,我們第一軍明日便要開拔。請您原諒,我今天才告訴您這個消息。”
誰會想到,萬事不理的雄主,會在意這個?但,想想雄主自有意識以來,便一直受第一軍照顧,似乎也能理解?
想着,安生便解釋道:“第一軍明日便要開拔,莊園中第一軍的軍雌,全部都會離開,也會帶上各自的蟲崽。
我請婚姻登記處的蟲來,便是為了轉移您的監護權。未成年雄蟲不能娶雌君,因而監護權便相當于雌君之位,您不必擔憂無蟲照料。”
何春神色一僵,什麼叫監護權相當于雌君之位?而安生要轉移監護權,轉給誰?第一軍的雌蟲走就算了,居然還要帶走蟲崽,這又算什麼?是要徹底放棄自己?
眼見雄主有些被吓到了,安生一怔,恍然明白,自己方才怕是說錯話了。
于是,他趕緊解釋:“第一軍這一走,少則三五十年,多則一兩百年。蟲崽年幼,我們不敢将蟲崽留下,也不止我們,所有有蟲崽的軍雌,願意的都可以帶上自家蟲崽。
但雄主卻不行,無論是軍部還是議會,都不會允許,雄蟲再次踏足戰場,哪怕是遺迹也是如此。我怕照顧不到您,才想着轉移監護權。”
如果可以,安生當然願意帶走自家雄主,與雄主永不分離。但這不是做不到嘛!偏偏雄主年紀不到,娶不了雌君不說,還需要監護蟲照顧。
他能有什麼辦法?安生的權勢,還遠不到能無視這些規矩的地步。自己主動,至少還能談點兒條件,少點阻礙。
“對方您也熟悉,也是莊園裡的雌蟲,是第三軍的段郢。他的蟲崽,就是雌蟲崽裡領頭的那個,您為其取名都,何都。”
安生邊說邊觀察雄主的神情,好在知道對方是誰後,雄主便放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