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确定了這是雄主的意思後,近八成的雌蟲,都答應了與雄蟲離婚。剩下的,多是其他集團軍的軍雌,以及‘買主’們。
趁着雄主去檢測的時間,忙碌軍務的流青,看見安生發的消息,立刻詢問:“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說起這個?”
安生将詳細版的兩蟲對話,私信給了流青後,回他:“就是這樣,你什麼想法?”
流青微微皺眉,從本心出發,他不想同意。但是,“随雄主心意吧,”因為,“若是安生中将看過戰後新定的婚姻法,就該知道,雄主确實是為了我們好。“
一聽這個,安生也皺了眉:因為絕大多數雄蟲,尤其是中高等雄蟲,都死于戰争的原因,新婚姻法極度偏向雄蟲——戰前的法律本就偏向雄蟲,但雌蟲還是有選擇權的。戰後不是!
但安生之前并未注意這個,之前就不說了,便是有了雄主,難道還指望衆所周知的癡傻雄蟲約束他們不成?
可聽流青的意思,小雄蟲與他們離婚,居然還是為他們好了?離譜!
想到這裡,安生立刻搜索新婚姻法,然後開始迅速核對新舊兩版婚姻法。果不其然,流青并未在這輕易可以找到證據的地方說謊,小雄蟲還真是為了他們好。
錯怪了雄主的安生,看了眼發呆的雄主,抿唇開始代替雄主,簽署雌奴的離婚書。不多時,便将出身第一軍的雌奴,全都解除了婚姻關系。至奴侍以上,則需要雄蟲親筆簽名才行。
不然的話,根據新婚姻法,就會淪為罪雌,剝奪政治權利和蟲身自由權,成為比雌奴還要低賤的罪奴——雌奴拿到雄主的簽名同意書後,還能繼續上學、工作。但罪奴走出家門,都有可能被巡邏機器蟲擊斃!
于是,何春聽到光腦提示音時,也同時聽到了安生悶悶的說:“我已經将隸屬于第一軍的雌奴,都簽署了離婚同意書。但奴侍以上,需要你自己簽名才行。”
何春并不知道安生為何改變主意,但他也沒有詢問的意思,直接在他發來的同意書上簽字。
出于謹慎,簽字後,何春特意确認了下自己的名下的資産——雌蟲婚後,根據名分,絕大多數,甚至是全部身家,都會歸于雄主名下,哪怕離婚也拿不回去。
确認自己的資産隻減少了極少的一部分,應該是和雌侍、亞侍離婚後,返回的部分嫁妝。
何春便開始翻找自己資産的合并記錄、蟲崽的出生信息等——按法律,離婚後,雌蟲沒資格索回自己的嫁妝。但是,有蟲崽的情況下,雄主卻可以将自己的财産,贈予自己的蟲崽,由蟲崽的雌父做監護人,從而變相返還嫁妝。
說實話,這些資産很多,且也很貴重——當前最珍貴的資源星就有十多顆,但何春卻不是很想要。
對他來說,他并不在意衣食住行,雄蟲福利就已經足夠生活。所以,他會接受自己的雌蟲供養,也會在雌蟲離開時,返還他們的嫁妝,讓他們可以生活。
當然,這僅限于有蟲崽的雌蟲。若是沒有蟲崽,或蟲崽死了,那就沒辦法了,隻能算雌蟲倒黴!趕在下車之前,何春将所有離婚有蟲崽的雌蟲的嫁妝,全都還了回去。
不過,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家裡隻有雌蟲崽,但自己名下的蟲崽出生記錄顯示,自己是有雄蟲崽的。所以,自己的雄蟲崽哪去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何春對上車外靜候的雄保會來迎接的蟲的眼神,暗暗告誡自己。
他壓抑着生理、心理上的雙重不适,任由安生為自己打開車門,帶自己下車——來迎接他們的蟲,是個雌蟲。比起應對陌生蟲,相較之下,安生更能讓他忍受。
“您好,我是醫療部副部長,請問您就是安生軍團長吧?請随我來。”副部長一副很趕時間的樣子,匆匆核對了身份後,就帶着他們進去了。
安生絲毫不意外對方的态度,牢牢牽着何春的手,跟了上去的同時,低聲為何春解釋:“雄保會的醫療部與醫院或軍部的醫療部不一樣,專精雄蟲進化、基因上的相關問題。
這裡常年都會有幾隻孱弱的雄蟲崽,在此修養、治療,以期提升進化時成功率。為了方便,精神力檢測器等相關儀器,也都在這裡。
所以,醫療部是雄保會少有的,雌蟲居多的部門。大部分情況下,雄保會都是雄蟲和亞雌任職的。”
沒辦法,雄蟲就是不喜歡雌蟲尤其是軍雌,所以在各個雄蟲的自留地裡,比如雄保會、各個雄蟲俱樂部、雄蟲會所等地方,都很少見到雌蟲,除非是作為玩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