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聽到雄主問這個,安生必然擔憂,但是現在,他隻是平靜的說:“雄蟲蛋一出生,便都定給别家了,由其未婚夫的家族養育。”
何春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低頭開始查詢半年前的蟲蛋出生信息。許是雄蟲崽現在歸屬于别家的原因,他隻能看到出生記錄和死亡記錄,連死亡原因都看不到。
自己的蟲崽,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誕育、出生、死亡,讓何春想起了不愉快的回憶。但是,卻又是他自己先不關心雌蟲和蟲崽們的,但凡自己多問兩句……
想到這裡,何春忽然冷靜了下來,看了眼門外正在聯系上級的副部長,低聲道:“在我有能力養蟲崽之前,我不會再生育蟲崽了。”言外之意,便是他不接受這個生育任務。
對此,安生并不意外,他隻是道:“那您能做社會服務嗎?”相比較而言,生育任務已經是最适合何春的社會服務了。至少,有先例!
何春不上他的當,“先看現有的雄蟲崽能折算幾年,再看我能剩下多少資産,至少也要撐到我成年。”
作為成年的B+級雄蟲,他自己就足以建立一方勢力,何愁養不起雄蟲崽?前提是,何春得能完成自己的學業,獲得進入社會的敲門磚。
不等安生回答,副部長已經重新進屋,笑道:“安軍團長、何春閣下,副會長已經在五樓會議室等兩位。”
“請副部長帶路。雄主,我們走吧。”安生沒有在外蟲面前談家事的習慣,見其這麼說,也就重新牽着何春,去見會長了。
何春不願和陌生雌蟲說話,任由安生牽自己走,他則是低頭,當場搜尋B+級雄蟲的生育任務。昨天隻顧着搜待遇了,居然忘了社會服務這項,真是~自己都想罵自己蠢!
搜完B+級雄蟲後,何春順帶還搜了B級雄蟲和B-級雄蟲的社會服務積分、生育任務等。這次他漲了教訓,權利、責任、義務,三項全都搜了遍,以防自己先入為主,再次忽略某項。
果然,這個世界和上個世界不太一樣:戰争前,因為雌雄比例較為接近,所以各方面律法,雖偏向雄蟲,但并未打壓、忽視雌蟲。
除了一雄多雌、雄蟲優越的社會福利、無死刑外,也就沒什麼了。各行各業都有優秀雄蟲湧現、軍政研究院也不例外;雄蟲犯法,照樣判刑,是實打實到監獄裡服刑,而不是象征性的罰款、關小黑屋。
那時的社會服務,真就隻是社會服務而已,就和志願者一樣,是非強制性的。且慰問軍隊這種任務,多是由S級以上雄蟲獨有的政治作秀罷了,與中低等雄蟲,是沒什麼關系的。
戰争期間就不說了,戰後重定秩序的混亂時期,也不提了。但自從十五年前,頒布新律開始,雄蟲福利待遇提高的同時,也被限制部分自由、權利,增加了部分原先沒有的強制任務。
比如,如今的雄蟲,不再被允許參軍、不可以就讀相關軍校、從事相關職業。可以從政、經商,但也需要避開相對危險的事,比如武器、能源等行業鍊。
而社會服務積分、生育任務等,也都是新律提出的,用來限制、強迫雄蟲,必須盡可能多的,接觸、安撫、迎娶雌蟲的強制任務。
對于有抱負的雄蟲來說,這是災難!是對自由靈魂的摧殘。卻很受那些虛榮、貪婪,而又渴望榮華富貴的雄蟲們歡迎。
可惜,何春哪種雄蟲都不是,他隻想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隅,過自己安逸的生活。沒那麼多的雄心壯志,也并不貪慕錢權。
所以新律對他而言,最密切相關的,也就隻剩下社會福利與強制任務了。而偏偏現在,何春又急需打消,雄保會給自己安排強制任務的想法。真是~~。
眼見,安生已經拉着自己走到會議室了。何春趕忙收回發散的思維,快速思考,自己能與之談條件的優勢、如何才能降低限制、又該如何為自己争取利益。
别的不說,進軍營、捐精是萬萬不行的,沒得商量!誰成想,壓根用不着何春親自與雄保會會長談條件,對方便一口答應了所有條件!
“這就是何春閣下了吧?很榮幸見到您,請坐。”會長很和氣,也很寬容。“聽說您想用生育任務抵扣其他社會服務?雖然沒有先例,但可以商量。”
見何春躲在安生身後,避開自己伸過去的手,會長也就收回手,繼續道:“不知您還有其他要求嗎?也都可以商量的。”
也都可以商量?聽到這裡,何春脫口将自己方才所想全都說了出來:“我想将除了房子和信用點之外的福利待遇,全都取消,用以抵扣社會服務積分。”
有房子有信用點,何春就能不依靠其他蟲而保障自己的生存。這是退路,也是失去所有雌蟲後,他最後的依靠。至于其他的福利,何春并不在意,有些還很抗拒,能抵扣社會服務積分也算不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