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輕飄飄掃了眼色變的安生,高興的說:“那就這樣說定了:您以自己大部分的雄蟲福利,抵扣社會服務積分,不必參加其他社會服務。
每二十年生出五個雄蟲蛋,其雌父由您自己挑選。所生出的雄蟲蛋,由其未婚夫養育,與您無關。雌蟲蛋由其雌父養育,其雌父早亡或是不想養,則由蟲族政府養育,同樣與您無關。”
何春點頭,并額外補充:“但我自己的君侍,所生出蟲蛋,無論雌雄,仍舊屬于我和君侍。離婚後,雌蟲崽屬于其雌父,雄蟲崽屬于我。”
會長挑眉,卻也沒有拒絕,而是爽快的答應了:“可以。”雙方議定後,立刻有蟲将之整理成一式兩份的合同,交由雙方簽字,蓋上公章。
至此,何春來此的目的,也算是全部達成,便與會長告辭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安生神色複雜的看着何春,卻并未說什麼。直到到家将要下車時,他才輕聲道:“雄保會賺大了!”
何春隻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徑自下了飛行器,配合婚姻登記處的辦事員,簽署不知名文件若幹,完成了監護權轉移。
到這裡,何春雖然仍舊穿着第一軍的軍禮服,卻算是已經切斷了與第一軍的關系。至此,何春名下僅剩其他軍團的軍雌,除了掌握監護權的段郢外,尚有四十三隻雌蟲。
送走辦事員等外蟲後,客廳陷入壓抑的沉默。何春左看看右看看,将眼前的蟲,與自己查到的資料一一對應,片刻後,确認自己應該沒有認錯蟲後,他才主動打破沉寂。
“這個莊園是第一軍的軍雌買下的,既然我與第一軍已經沒了關系,那我之後便不應該,再繼續在這裡住下去。所以,我明日便會搬出莊園。”
别管他名下的房産,原本屬于誰,但既然尚沒退還給雌蟲,那現在都是屬于他的。所以,他目前最不缺的,就是房産。
“我能退還的嫁妝,皆已退還。但沒有蟲崽,又或是蟲崽已亡,便算雌蟲倒黴,其資産便徹底屬于我了。雄蟲崽不算!”
何春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主兒,既然要斷,便要斷個幹淨!這些事兒,總要說個清楚明白。
“閣下已經很是慷慨大度,我等很是感激。”雖然安生,并未拿到退還的房産,但他的屬下大多都拿到了,感激并不作假。隻是,“閣下,我們都會很想念您的。”安生如是說。
流青安靜的看着自己的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雄主,并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沉默。
一向活躍話多的霍活,突然被離婚了,哪怕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但那一瞬間的傷心難過不是假的,這時候也沒了活躍氣氛的力氣。
見其他蟲都不說話,何春便點點頭,起身道别:“我回去了,明早不必叫我,再見。”說完,他側頭看了眼躲在暗處旁觀的雌蟲崽們,與其點頭作别後,上樓回屋去了。
這樣潦草而又倉促的分别,大概是所有蟲都沒想到的。但事已至此,安生并不會,也不允許自己後悔。他同樣站起身離開了客廳。
留下來的雌蟲們,相顧無言,沉默片刻也都陸陸續續的散開回房了。
這是他們留在這裡的最後一個夜晚,少有蟲能睡得着的,卻也沒有蟲敢去打擾何春。第二天天沒亮,他們便都攜帶好行李,啟程去軍部準備啟程了。
同樣一夜未睡的何春,安靜的目送自己在這個世界第一批雌蟲、蟲崽們離去的身影,在他們即将走出莊園時,擡手拍了張照。
昨夜,何春已經将自己的私蟲物品,全都整理好,打包封存了起來。當然,他并不打算帶走,連身上的衣服,腕上的光腦,都沒想穿走。
他說了要和第一軍斷的徹底,自然會說到做到,所以早就在網上買了新的衣服、光腦,讓早上七點送到這裡來。
等快遞到了以後,何春便會換上新衣服、戴上新光腦,乘坐公共飛行器,前往自己選定的住所。
當然,他選擇的并非是雄保會分配的住所,而是将其挂在網上租了出去——何春已經新開了賬戶,從今以後,他的雄蟲補貼、分配住所的租金,都會存在新開的雄蟲賬戶裡,成為他日後離開雌蟲的底氣。
雖然,何春已經習慣了被雌蟲養着,但上一世的經驗告訴他,蟲有的時候還是得多準備點後路的。更何況,這一世的他,并不打算真和哪隻雌蟲過一輩子,更是得早做打算。
沒多久,快遞機器蟲,便已經将衣服送過來了。何春換上新衣服,打開新光腦,将舊光腦上的數據轉移至新光腦上後,将舊光腦關閉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