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謝珩忽然撕開牆面黃曆，泛黃的紙頁後露出半幅血契，"是你外祖逼謝家簽的盟約——若背婚約，子嗣永絕。"他抓起她手腕按在血指印上，"姜知意，你的命從出生就是籌碼。"

暗室忽然震顫，三皇子的追兵撞破石門。謝珩将血契殘卷塞進她衣襟，反手擲出毒粉："去城南當鋪，櫃底第七個……"

話音未落，弩箭穿透他左腿。姜知意銀針出手的刹那，被他推進暗道暗格。翻闆合攏前，她看見他笑着用唇語道："欠我的債，利滾利了。"

五更梆子敲響時，姜知意攥着血契殘卷撞進當鋪。掌櫃的昏黃眼珠掃過她腕間銀鎖，突然掀開櫃台暗闆——整牆藥櫃泛着靛藍幽光，最上層瓷罐貼着"謝姜永契"的封條。

"姑娘要贖當？"掌櫃的煙杆敲在第七個抽屜，"三十七年前存的物件，利錢可不好算。"

姜知意摔出染血的玉镯，镯心暗格彈出一枚鑰匙。抽屜拉開的瞬間，黴變的婚書與襁褓赫然在目，血契末尾的"子嗣永絕"四字，正與她腕間胎記的裂痕嚴絲合縫。

暗巷忽起馬蹄聲，姜知意抱着木匣翻窗時，瞥見謝珩被押入三皇子府的背影。他染血的官服下擺掃過門檻，腰間杏色發帶突然斷裂——褪色的流蘇纏着半粒松子糖，糖紙上歪扭地畫着交頸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