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瞧仔細了，"她蘸取香膏抹在他頸側，"你爹寫給舊情人的血書，用的可是三皇子府的貢品。"

謝珩突然掐住她脖頸，眼底翻湧着癫狂的暗色："姜知意，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他拇指按在她喉間胎記上，力道大得幾乎要碾碎那振翅欲飛的蝴蝶，"十二年前換子那夜，這胎記就該被烙鐵燙掉……"

窒息感讓知意眼前發黑，她屈膝頂向他腰間箭傷，染毒的指尖戳進他潰爛的舊疤："謝珩……你不敢……"她扯開他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燙傷，"因為這鳳凰烙痕……是你娘親手烙的……她到死都以為……你是她的親骨肉……"

暴雨傾盆而下，謝珩的手蓦地松開。知意摔在界碑上，後腰撞開暗格第二層。褪色的襁褓裹着封密信飄落，火漆印的紋路竟與帕角香料盒的鳳紋嚴絲合縫。

"看看你娘多疼你……"她咳着展開密信，"臨死前還惦記着給你換條生路……"信紙邊緣的藍鸢尾壓花遇水舒展，拼出半幅皇宮密道圖。

靛藍箭雨再次襲來，謝珩突然将知意拽進懷裡。箭矢穿透他左臂的悶響混着一聲嗤笑："姜姑娘現在知道……為何我見不得這顔色了？"

血浸透襁褓，泛黃的棉布上顯出玉玺水印。知意就着血漬在密信背面勾畫，藍鸢尾香膏混着謝珩的血，漸漸凝成"弑君"二字。

"瘋子……"她咬破舌尖将血渡進他口中，"你要造反，何必拖我陪葬？"

謝珩染血的手扣住她後腦，将這個血腥的吻加深："因為黃泉路上……"他咬破她下唇，"我舍不得你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