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藍光爆閃。
又多出兩個人。
那兩人對視一眼,擡手運出異能,紫色薄如霧,藍色噼裡啪啦似條電蛇,狠狠砸向女人後背!女人後腦勺蛇發驚動,憤憤揚起,猩紅蛇眸死死盯着二人,向外退開,露出後腦勺,那裡竟然是一張人臉!
一雙眼睛緩緩睜開,面無喜悲,淡淡看着兩人,兩人動作僵滞,腳端明顯石化,并向小腿上升。藍發少年驚怒,高高跳起,拳頭閃着電光,一拳轟向那張臉,女人前撲,一個踉跄,随即很快穩住身形。紫色身影如夢幻影,眨眼閃到女人正面,他帶着一條黑色蕾絲眼罩,紫色短發發梢微卷,搭在他微白的臉龐。他擡手帶着黑色蕾絲手套的手,雙手食指上帶着一枚紫色寶石戒指,紫寶石泛着幽光。
紫到發黑的唇畔掀開,右手食指指尖指着女人眉心,“入夢。”西裝規整服帖,女人瞪着他,蛇信沖出,舔了男人側臉,腐蝕唾液融化側臉,在那塊皮膚留下燒痕。石化已至大腿,男人短發突然拉長,西裝轉化幽紫長衫,女人背後拉力更甚!
“墨菲斯!”
“你背叛了我們!”
女人身後出現巨大黑色漩渦,她擡手雙臂撐着擋着,大半身體被吞了進去,蛇發亂動,張嘴吐出劇毒毒液,可惜被一層無形擋住。女人瞪着前面穿着長衫的紫發男人,藍發少年跳到他身邊,虎視眈眈盯着。
“啪嗒。”
聞語從深處醒來。
半睜開眼,慢慢直起身子,手下淺灰,像鉛筆磨出來的。向前看一點點,還是灰色。等站起來,膝蓋一彎,差點又摔在地上。
她在一片茫茫的灰色裡,走了會兒,終于見到了異色。那是一個令人驚悚畏懼的一抹紅,距離在拉進,竟是一條非常窄的小流。
濃厚、深不見底。
她看着河面,河面卻沒有出現她的倒影。
心裡稀奇,伸手去點水面,還沒碰到,水面明顯的顫抖起來。
更好奇了。
她眨眨眼,嘴中突然道:“血河?”
血河一抖。
她又眨眨眼,接着道:“何些?”
血河抖得更猛烈了。
紅鬥篷破水而出,兜帽落下,是一張稚嫩卻流血淚的臉,那血淚看起來更像是一種花紋。她懸在半空,靜靜盯着河邊的聞語。
聞語擡頭仰望,右手擡手,虛空撫摸,似是在摸紅鬥篷的臉。
她彎着眉眼,笑容燦爛,“真好,我還沒死啊。”
何些落下,冷着臉,“隻不過拉長了死亡時間。”還是要死。
歪頭靠在何些身上,聞語抓過她手腕,輕輕搖晃,玩着何些慘白手指,“哦,好歹有足夠時間把你們的後事妥善處理好。”
何些默,然後嘴硬道:“你死了,我們都得死。”
聞語把臉頰貼在她冰冷掌心,眉眼溫柔,語氣輕緩,“不會啦。你們已經有了生命、思想,就不再受控于我了。”
她望向何些,“我還是想再跟你說聲抱歉。以前,你們是我構思筆下的人物,為了把人物寫得有血有肉,總是會在你們身上加一些悲劇……”
“或者,為了賺錢,迎合市場,寫成沒腦子的戀愛腦,邏輯狗屁不通。為了一腔夢想,曾經差點餓死自己……”
“有時候,我恨自己是個普通人,沒有庇護你們的時候。有時候,我又很驕傲,自豪如此普通的我竟然創造了性格不同、活靈活現的你們。”聞語垂下眼,“死亡不過一個結局,現在這個結局提前了也沒什麼不好,我也活夠了,活膩了。”
“什麼都做不好,什麼都做不成,”她苦笑着,抱住自己的頭,“這麼普普通通的我竟然被一個大人物青睐,成為破壞我們家園的大惡人……”
何些抱住了她。
聞語把頭埋進她懷裡,雙手搭在何些腰上,“‘傲慢’那孩子太有主見,最後你們可以去祂那裡尋找庇護,看在我的面子上,祂會同意的……吧……”
“結局已定,但我還是想拼拼過程,你不是說過‘人定勝天’哪?”何些雙手擡起她的臉,低頭吻在聞語眉心,然後自己眉心又貼了上去。兩人眉間紅光亮起,腳下紅印現,快速轉圈。外圓内方,中心圓形是一隻隻向上伸出的手,方形邊緣是一個個破土嫩芽,陣色猩紅,咔嚓咔嚓轉,放慢速度。
“喀!”
方外角形對上空限,陣印拼整完成!
猩紅光芒大甚!
血霧炸開!
何些拿出一顆有些晶瑩綠色包裝的糖,扭開包裝,把糖塞進聞語嘴裡。
“我等待你的召喚。”
何些消失了。
一張猩紅卡牌出現,牌面灰色大地上,有一條細長猩紅河流,下方正中心兩個鎏金字體。
血河
Blood river
慘遭不幸的少女把自己獻祭給‘祂’,成為了‘祂’,取代了‘祂’。
從此她就是血河,血河就是她。
少女脫去人身,穿上神衣,發現了更隐秘、神秘的存在。
她的不幸,都是對方筆下的一個小故事。
她憤怒、委屈、仇恨。
她可以輕松的讓那個人死去,就像捏死一隻螞蚱。
有一天,她‘出來’了,還有一些跟她同個維度不同世界的‘朋友’。
用死人的目光看着那人,那人像沒看到一樣,做些小醜的事,自嘲自笑,自娛自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