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男人問着一旁的女副官。
“還在畫畫。”
副官如實答着,卻叫長發男人皺了眉頭,“抓到她對面的編輯沒?”
副官愧疚低頭,“對方太狡猾了,位置信息一洩露就立馬離開,等我們的人手到了,人已經早就不見了。”
男人重重一歎,揉着眉心,餘光瞥了眼監控中低頭認真畫畫的女人,道:“你把手中任務轉接給大中,現在全權負責我這邊。”女副官擡眼看了眼正中放大的監控,“是。”
一道緊急信息插入,男人點點頭,畫面一閃,是個有些稚嫩的少年,少年眼含鋒芒,瞪了眼男人,快速交代道:“空間發生了扭曲!其他維度發生的事正倒映在這邊,衪疑似降臨!注意好一切的源頭!保護好她!”風風火火丢下一大堆話,不等這邊兩人反應,便把視頻觀點。
女副官不滿的看了眼,張嘴要說什麼,被男人擡手阻止。男人轉頭看着監控中無事發生的畫面,慢慢道:“時間延緩?”
“你親自去那邊走一趟。”男人下令。
副官低頭,鄭重道:“是。”
女人低頭默默寫着,平坦的肚子如氣球充了氣一樣慢慢漲大,可她毫無所覺,淩亂張揚的字,提示的重點詞,用鮮豔的紅色标明,連詞成句,仔細斟酌描寫出一段畫面,很快她又用筆劃掉,重新寫了起來。内心焦躁的咬住筆頭,漆黑到幽紫的眼珠狂躁的轉動,左看右看,那眼珠移動的速度恨不得撞出眼眶。
她近乎神經質的東張西望,忽然“哈”了一聲,好像看到了什麼,兀自死撐着頭仰頭看,頭頂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
黑夜無聲漫長,燈火明亮的黑暗都市,一個一個路燈勤懇工作亮着,照亮黑色安靜的道路。彼鄰相望的樓幢熄了燈,沒有鼾聲,沒有呼吸,死了般的寂靜。
執勤的護衛部盡力放低呼吸,等待隊長的指令,一個少年穿出人群,冷冷注視着投影到牆面的影子。
兩個人。
一站一躺。
站着的那個人手裡拿着把刀對着躺着的人高漲的肚子,利落穩重的把肚子劃開,跟開西瓜一樣輕巧。然後,一雙手很穩的從那開膛破肚的腹腔中托出一個東西。幾分鐘後,那東西化成了一堆沙,從那人手上落下。那人愣了愣,低頭瘋狂要再找,可那躺着的人一滾,躲開了。那人才站立,一對翅膀和尾巴自他身後長出,歪着的頭上頂着倆角。
他捏着另一人的下巴,在低語着什麼。
然後爽快離開,忽然好像想到什麼,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無數黑點投到那面牆上,它們浮在半空,漸漸變大,嘭地砸了出來。
少年急退,舉臂一揮,一個帶着閃電的藍色光芒罩住了全部人。那東西更加張狂,嘭嘭砸着芒外,一道人影自上面飛下。
魅魔笑盈盈看着他們,瞳中猩紅大亮,抵抗力弱的當即眼冒桃心,匍匐爬向他。他勾起最先爬到他腳邊人的下巴,眯眸看着戒備的少年,另隻手卻輕輕拍着那人的腦袋,“好狗狗,幫我咬他們好不好?”
他語氣婉轉悠長,似蠱惑,似撒嬌。
被魅惑到的人立馬掉頭起身撲向他們之前的同伴,少年磨牙道:“Lust!”
魅魔挖挖耳朵,不滿瞪了少年一眼,“吾聽得到,不用那麼大聲嚷嚷。”
然後他又道:“如果那家夥不是主體,吾也想蹬了衪,轉投溫柔鄉,但主體已經下了令,吾也沒有辦法啊。”魅魔張開手,語氣無奈,可一雙猩紅雙眼閃閃,蠢蠢欲動。
黎戊帶隊出任務突遇‘色欲’分身,一場激戰避不可免。
這邊已經聯系上和聞語關系親切的人,閨蜜鄭枝,兄長薛術和父親于英。
三人同意套出聞語之前的經曆,才可以去見聞語。
鄭枝是最先見的聞語,聞語有了回應,但除了她們之前一直聊的日常,對于其他話題,聞語都敬謝不敏。鄭枝無奈又轉口漫畫,聞語當即誇誇其談,話多似海,堵都堵不住,鄭枝敗退。
第二個是于英上場,于英剛坐下,聞語便撲到他懷裡一陣哭訴,說她很害怕,想退出護衛部,也想讓黎戊一起退出。她隻是個普通人,真的做不了這個,提心吊膽,深怕下一秒命就沒了。雖然目前沒見到啥奇形怪狀的怪物,但幹他們這一行就是想象力豐富,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這個恐怖鬼故事也要挑個正中午人多的時候寫。
第三個是薛術,聞語已經能夠穩定坐在他對面控制情緒,她平靜的觀察自己的兄長,兄長一樣微笑,溫柔的關心她。
“我想退出護衛部。”聞語道。
“我做不了主,小語你要跟上面提。”薛術溫柔笑着。
“那我想回家休息會兒。”聞語又道。
“小語,”薛術嚴肅看着她,“你要慎重考慮,一些事一旦接觸了,就不好脫身了。”
“那我吃你做的馬卡龍。”聞語三道。
這次薛術松了口,“好。”
全程沒問她其他的事,倒是聞語主動提起,“哥,你沒有其他要問的事嗎?”
“你想說,我便聽。”薛術溫柔道。
“哦,那我就不說了,一想起我就腦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