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啊,你什麼都不知道。”時清夏不自覺地摟緊他,臉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她忍不住嘟囔了聲。
想到他先前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眼眶瞬間又紅了。
“季椿禮。”
“嗯?”
“我和顧書錦不是......”
時清夏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他重重的吸了口氣,胸膛明顯地起伏了下。
季椿禮停下了腳步,冷冷的看着站在不遠處的人,剛剛才緩和的心情消失的無影無蹤。
時清夏微微側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石子路上正站着顧書錦,他們就那麼站着不說話,一時之間微妙的氣氛在湧動。
顧書錦的視線看向了季椿禮懷中抱着的時清夏,他皺了皺眉,快步走近。
他和别人談完話,才發現原本應該坐在沙發上的時清夏不見了身影,一旁的侍者說她去了衛生間,他等了一會兒都沒等到人。
還記得時清夏曾經和他抱怨過不喜歡待在晚宴上,經常偷偷溜出去待着,顧書錦便順着後花園的路走,就在他以為時清夏可能去了其他地方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季椿禮抱着一個人,接着一眼就看到了他懷中的時清夏。
所以,她一直都在和他待在一起?
時清夏被顧書錦看的不自在,抿着唇低下了頭。
她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抓着季椿禮的衣服,小聲說:“放我下來吧。”
季椿禮微微蹙眉,沉着的雙眸看了眼懷裡緊繃的時清夏,并沒有要放手的意思,有些不悅地直接打消了她的念頭:“不放。”
他感受到時清夏的細小掙紮,嘴角勾起侵略性的笑容,輕輕地警告了聲:“乖乖待着,否則我當着他的面親你。”
時清夏僵在他的懷裡,大氣都不敢喘了,生怕季椿禮真的會做出來。
顧書錦站定在他們的面前,無視季椿禮的存在,直接問時清夏:“是身體哪裡不舒服了嗎?”
他想問的是為什麼和季椿禮待在一起。
“我...”時清夏微張的唇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季椿禮低沉的聲音打斷:“她剛剛崴了腳,不方便走動。”
“把她給我吧,我帶她去醫務室。”顧書錦說的理所當然,伸出雙手就要接過時清夏。
季椿禮紋絲不動,淡淡地看了眼,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抱都抱了,不差這一兩步,畢竟...她是來找我受的傷,責任我還是有的。”
他沒有找其他借口來假裝避嫌,話裡有種說不清的暧昧,順勢将時清夏往懷裡帶了帶。
時清夏愣了下,一口氣差點嗆住,她沒想到季椿禮會說的這樣直接,緩緩擡起頭,她竟看到了他的耳朵泛着可疑的紅。
“......”顧書錦的臉色沉了,僵硬地收回懸在半空的手。
季椿禮抱着她,直接繞過了站在原地的顧書錦。
“别看了。”他感受到懷中那道炙熱的視線,聲音悶悶地直視着前方。
話音剛落,卻聽到時清夏低低的笑聲,有些歡快地直直鑽進他心裡,攪得他的心跳亂了節奏。
季椿禮垂眸,沉着嗓音:“笑什麼?”
時清夏的腦袋貼緊他的胸膛,指尖順着襯衣的褶皺畫着圈:“沒什麼,有點像搶别人女朋友的意思。”
“是嗎?”季椿禮走出幾步的腳忽然頓住,她的意思聽起來像是在承認她是顧書錦的女朋友,而他在搶他的人。
低斂的眉眼,不明意味地看了眼時清夏,突然勾起唇角:“你喜歡?”
不等她回應,季椿禮微微回頭,聲音不鹹不淡地朝着顧書錦說:“喂,帶個路,我對這兒不太熟。”
他是什麼意思,時清夏愣了愣,被他這抹不明意味的笑看得心裡發顫,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後知後覺,他是故意的。
顧書錦攥了攥身側的手,臉面上很是不情願,可誰讓季椿禮懷中抱着的是時清夏,但凡換個别人試試。
一路上,誰都不說話,腳步聲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周圍彌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氛圍。
時清夏好幾次想要從季椿禮的懷中下來,她的腳其實沒那麼嚴重,扶着走也還是可以的,偏偏季椿禮就是不放她,越抱越緊了。
可看着他那張陰沉的臉,她哪還能開心的起來。
明明剛剛都緩和了不少,卻又因她的一句話再次跌入低谷。
走了十多分鐘,終于到達醫務室裡,推開門卻沒看見本該在醫務室裡值班的醫生。
“顧叙也,你怎麼在這兒?”
“小舅,你怎麼在這兒?”
季椿禮和顧書錦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出。
顧老爺子想借這次壽宴的機會,給顧叙也尋找一個合适的聯姻對象。
顧叙也不願意,山莊裡隻有醫務室這邊最安全,他才一直在這兒待着。
“你們怎麼來了,受傷了?”顧叙也坐沒坐姿的在椅子上,放在桌子上的手撐着腦袋看着門口的他們。
他的視線移到了季椿禮懷中懷中抱着的人,挑了挑眉,本來整個人蔫蔫的沒什麼精神,頓時來了興趣:“這又是哪條美人魚?”
季椿禮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一直都是原來那條。”
原來那條,他的意思是他懷中現在抱着的是時清夏?
顧叙也突然反應過來,條件反射的從椅子上彈起:“難不成是清夏。”
原本躲在季椿禮懷裡的時清夏聽到熟人的聲音,轉過了頭,僵硬的和顧叙也打了聲招呼。
“小舅,我說姥爺怎麼沒找到你,原來你躲這兒了。”顧書錦雙手環胸,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裡又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顧叙也伸出手,瞪了一眼顧書錦:“不許和你姥爺說,不然我就把你送出國。”
顧書錦偏頭歎了口氣,聳了聳肩,就會拿這個威脅他:“知道了。”
什麼,顧書錦叫顧叙也小舅。
時清夏微張的嘴驚訝到不可思議,她看了看幾人的表情,好像除了她以外都挺淡定的,她沒經過大腦的問了句:“你們認識?”
答案就擺在眼前,何止是認識,聽到他們的稱呼這是純純的有血緣關系。
顧書錦點點頭,開口解釋關系:“顧叙也是我的小舅,姥爺家最小的孩子,比我大三四歲,是我媽媽的弟弟。”
時清夏理清明白了,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這層關系。
家族都是世交,他們互相認識倒也是正常,也就是說這裡的輩分顧叙也最大,顧書錦和季椿禮其實是一輩的。
顧書錦疑惑了下,從上次他就覺得不對勁,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還一起去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