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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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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窗外的雨雖然稀疏了,風卻依舊急驟,生母的話語剛剛落盡,那未關緊的窗戶就被風扯開了一個大口,緻使甯婵月隻說出了幾個字,灌進室内的風便将她的話語給盡數吞沒了。

于是甯婵月走到窗前關上了窗戶,背對着生母說道:“您大老遠過來,還是您來點吧。”

可甯婵月剛說完,身後一聲“撲通”,似是有什麼東西掉落,連帶桌子也刺啦的聲響,使得甯婵月連忙回頭望去——

隻見生母突然跪倒在了地上。甯婵月一驚,忙往回走了兩步,欲扶她起來,可生母卻遲遲跪在地上不動。生母再擡眼看向甯婵月時,那本就盈眶了的淚水一下奪眶而出,蔓延到了她那滿是皺紋的臉。

“怎麼了?”見拉扯不動,甯婵月從桌上抽了幾張紙,趕忙蹲下身來,給她擦着眼淚,這樣問道。

“孩子啊,”在甯婵月的手指觸碰到她面頰的那一刻,生母那長久壓抑着的情緒似乎終于在此刻爆發了出來,她用那顫抖的手向前摟抱住甯婵月,說道,“是媽對不起你,媽找了你二十多年才找到你,媽對不起你。”

生母的這般舉動,讓甯婵月的心裡不知為何似被人揪住了般,莫名的有些酸脹。

甯婵月安慰地回摟住了這個初見的生母,說道:“那您現在不是也找到我了?明明是個喜慶的事,不要哭了...媽。”

甯婵月有些生澀的這樣叫到。

但生母卻仍舊搖頭,那斷了線的淚珠一滴一滴的接連着從眼眶中滾落,她擡起眼眸,将那生滿繭的手放到了甯婵月的臉上,哽咽着說道:“我當初就不該把你送給甯霞。”

甯霞是她養母的名字。

甯婵月聞言,替生母擦着淚珠的手卻乍然一頓,她似是在驚愕,有些不确定地問道,“...送給?”

看似這般挂念她的生母,是主動将她送給養母的嗎?

一瞬間,甯婵月的腦子裡恍然閃過了那些從小抛棄孩子,等孩子長大功成名就後又來尋親的故事與畫面。

但就在甯婵月踟躇時,生母那如老井般枯濁的雙眼又迎上了甯婵月的視線。她似乎是有些老花了,緊眯着眼一寸寸珍視地看着眼前甯婵月,摸了一把那流下的眼淚後,哭着說道:“是媽有罪,媽當初看她疼你,就把你送給她帶了,結果她...”

接着,在生母一聲聲的控訴與哽咽中,甯婵月聽完了一個她毫無印象,卻又讓生母整個下半生都在自責中度過的故事。

生母說,在甯婵月兩歲那年,甯婵月的父親突然逝世,家裡一下斷了大半的經濟來源,她不僅拉扯着三個女兒,肚子裡還懷着一個。本就疾病纏着的她,在丈夫死後又拿起了她自從幾年前心髒病複發後再也未曾拿去的鋤頭,挺着肚子去地裡幹活。

可哪怕披星戴月,她仍舊分身乏術、又窮的揭不開鍋,一個人在耕種着那一畝三分地的同時又要照看着三個姊妹...還有一個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但眼看着自己奶水一日比一日的稀少,以及三個女兒愈發消瘦的面龐,在鄰居甯霞的幾次勸說下,猶豫了許久,便決定将已斷了奶的二女兒送給甯霞。

畢竟鄰居甯霞也是個好人,時常和她來往,三女兒也算是她們二人共同帶大的,而且甯霞的丈夫在南城務工,家境比她要富裕許多,跟着甯霞,總不會讓女兒吃了虧。

最關鍵的是,甯霞結婚多年也沒有子女,聽她自己說,她也曾不信邪的去算過命,可那算命的卻說她這輩子也不會有孩子。哪怕她這些年為了要個孩子削破了腦袋,什麼方法也試過了,肚子卻依舊鼓不起來。所以她想,把自己二女兒給她撫養,甯霞應該也能全心全意的對待她。

于是在甯霞再三保證不會再生下别的孩子後,她也沒要甯霞想要塞給她的“感謝費”,就将二女兒給了她,隻是要求甯霞要允許她去時不時的去探望。

送養後的接下來幾個月,一切都還算是正常的,她經常給女兒帶些攢錢去集市上買的玩具與零食,二女兒也沒與她生疏,她還記得二女兒第一次開口說話,便是對着她叫媽媽。

于是她便也更加的内疚了。

但女兒已經被她狠心送出去了,木已成舟米已成炊,隻是她平日裡看望的更加勤了些,甯霞倒也沒有攔過她,還和她打趣這個孩子怕是要有兩個母親了。

直到...直到她生下第四個女兒,做完了月子之後,再度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去一個月未見的甯霞家串門。而那常年開着門的甯霞卻突然緊閉起了大門,接下來幾日的探望,她也接連地吃起了閉門羹。

她以為甯霞出去了,可卻還偶然的能聽到門内傳來的小孩子的哭聲。

以為自己的女兒出了什麼狀況,她便慌了神,既然敲不開門,她就經常在門外蹲守着甯霞,終于那天午夜,她看到甯霞外出務工的丈夫回了家。

“我家孩子呢?”她還記得看見甯霞丈夫來的時候,她這樣問到他。

“什麼你家孩子,”甯霞的丈夫語氣頗為不善,在敲了兩下門後,他觑着眼上下瞟着她,還往她所站的地方吐了口痰,逼得她連退了兩步,才說道,“你的孩子來我家找啊?你的孩子不都在你身邊嗎?”

當然,他是指她牽着的女兒春焘,還有懷裡一手抱着一個的女兒。

“春煦呢?甯霞為啥突然不讓我見她了?”她有些失控的又一遍問道。

她的話音剛落,門在這時卻忽然開了,傍晚門後的院子暗的像一個黑洞,仿佛要把她一切的期冀與希望都吞噬了去。可甯霞的丈夫又瞪了她一眼後,便要向門裡踏去。

...然後重重地将門關上。

但她怎麼肯依,在門關上的一刹,她将最小的孩子交給了大女兒春焘抱着,便要擠進門去,可春焘也不知是被吓得,還是沒有接穩,那剛出世甚至還未來得及命名的小女兒就被春焘摔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下坡路,孩子接連在坡上滾了幾圈,她那尚且幼小嬌嫩的身軀一圈圈滾過了剛下過雨後泥濘的土路、潮濕的草垛,終于,咚的一聲,在一個石頭前停了下來。

小女兒一向是很文靜乖巧的,坐月子時就不愛鬧、也不愛哭,就像經過這般猛烈的翻滾,她連依舊一下也沒哭,緊閉着眼睛,就像是還在睡夢之中。

方才還推攘着的二人突然靜了下來,她扒着門框,朝着小女兒的方向望去,甯霞的丈夫似乎也被驚住了,那踏進大門一半的腳遲遲沒有邁入。

比行動和悲傷先來的,是她那從頭蔓延至腳的,似能将她僵直住了的冷意。

“诶呦喂!”許久未聽見的甯霞的聲音突然從門内傳來,似乎是看到了方才發生的狀況,甯霞扒開了站在門前的兩人,她幾步跑到石頭前抱起小女兒,探了探她的鼻息後,一跺腳,搖頭說道,“沒用了,真是造了孽了。”

然後耳邊便聽到了一陣哭聲。不是她的,是大女兒春焘的,接着是懷裡三女兒春熙的哭聲。一前一後,響徹了天際,驚得周圍的鄰裡都紛紛點起了燈。

可她卻一直沒有發出聲音,好似連哭也不會哭、甚至呼吸也不會呼吸了。

接下來便很混亂,不僅是場面混亂、連她的思緒也一并混亂了,甚至攪得連記憶也不太清晰。生母說,她隻記得她怔怔地垂着眸,目光卻鎖在了甯霞那明顯隆起的小腹上,可還不等她開口問什麼,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睜眼時,已經被村民們送到了縣裡的醫院。

她急着想要回去,但醫生卻說,她心髒病又複發了,需要留院做個大手術,不然随時會有生命危險。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她都被迫躺在醫院裡,與身上的那一堆白色的管子,和一睜眼隻能望見的那慘白色天花闆一起度過。

她也不是沒想過偷偷溜走,去看看親戚說的那已經埋在了她丈夫墳頭附近的小女兒,再去問問甯霞是不是真的背信棄義懷了孕,然後去接她的二女兒回家。

但她一個村裡人,就算是心急着想要逃走,但又哪裡會操控插在她身上的那些曲裡拐彎的管子?每當她看四下無人,想要偷偷拔下管子離去時,護士就會從屋外趕來,重新把她摁在床上。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她出院。

等她一個月後終于回了村時,便迫不及待地去了甯霞家。卻發現甯霞家的門這次敞開了,她推門而入,可院子與屋内已然空空如也,連一件衣服與一雙碗筷也找不出了。唯獨院子裡的草長得高高的,還有蝴蝶在院子裡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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