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父心懷愧疚的往家裡走去,一路都在想着沒有借到錢,怎麼和付母交代,女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可怎麼辦。付老父一直都是這樣,人是個好人,可是遇到了事情永遠不會積極的去想解決辦法,隻會埋頭幹,一條路走不通了,便鑽進了死胡同。
付老父耷拉着個腦袋推門進來,看到付母正端着一碗粥和一小碟野菜往付悅房中去時,他驚喜道:“悅悅醒啦?悅悅沒事兒啦?”
付母看到付老父,再往他身後瞅瞅,沒有看到别的人,問道:“大夫呢?”
付老父一臉愧疚的說:“大哥不借錢給我們,沒有請到大夫。”
付母沒說什麼,端着粥往付悅房中走去。付老父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付悅看到付母端着粥走進來,後面跟着一臉愧疚的付老父,付悅就知道父親鐵定沒有請到大夫來,就憑父親以往的懦弱與大伯一直以來的咄咄逼人,付悅早已料到。雖說如此,但付悅心裡還是挺替原身難過的,父親确實愛她,但在惡勢力面前,父親隻會一味的躲讓。
“悅悅,來,喝點粥。”付母笑着把粥端到付悅面前。
付悅看着那厚厚的一碗粥心裡有股說不出的不得勁,家裡一直以來都是吃的糙米,番薯這些,精細的白米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偶爾吃到,畢竟那是富貴人家才能吃的奢侈品。這回昏迷這麼久怕是真的吓到母親了。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原身原本身體就弱,長期吃粗糧野菜,一年到頭也吃不到什麼肉,再則加上這次溺水昏迷,更是有點弱不禁風了,付悅也沒客氣,砸吧着就喝完了一碗粥。
倒不是付悅不挂新付父和付母,實在是餓得狠了,再客氣下去,怕不是又得暈過去了。既來之,則安之,要想在這裡好好的生活下去,少不得得先把身體養好,再密謀些活計好好賺錢。
一碗粥喝下去後,付悅感覺人都精神了不少,遂對付父和付母說:“女兒好多了,爹爹和娘親不用擔心了。”
付父和付母聽着付悅的聲音都有些活力了,一顆懸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付父看着付悅說道:“那爹爹和娘親就先去幹活了,你好好休息。”
付母看着付悅确實精神好了許多,想着正是播種時節,現下不好好播種,今年的口糧還不知道從哪兒來,便也道:“你先好好睡一覺,鍋裡還剩着點粥,餓了再起來吃點。”
“好的,娘親放心吧。娘親出門也注意安全哦。”付悅笑着對付母說。
付母一步三回頭不放心的回看付悅,生怕她又暈過去,付悅笑着,一直看着付母走出房門。
終于隻剩她一個人了,是該好好合計合計接下來的生活了,總不能一直過着這饑一頓飽一頓受盡白眼的日子吧。
付悅開始細細回想原主的記憶,他們一家生活在武朝京城邊界的慶陽縣的青田村。青田村地處慶陽山脈及其南北坡上,村裡峰巒綿延,山谷高深,也因着這地形地勢的因故,再則加上苛捐雜稅嚴重,村裡整體都比較貧困。
因着此地多山,田地本就不多,再加上大伯和二伯狼狽為奸,他們家分家時除了那一畝田地和這山腳下自蓋的屋子,可謂是赤貧如洗。
不過按照原主的記憶,原主眼看家裡的困境,也是個閑不住的,因着就住在山腳下,雖則老被付父和付母警告不許進山,但還是愛偷偷往山裡跑,偷偷摘些果子回家,這山裡的草藥什麼的可不少,隻是原主不認識罷了,但既然付悅來了,自然是要十成十的利用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