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那你們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雖然我跟他求婚了,但他還沒有答應。他說我們要先熟悉熟悉彼此,畢竟15年沒見了……”
“多少?15年?!萬隊長你是和無靈力者談戀愛啊?不對,萬隊長你多大了?”
“我今年31。”
“31,那也就是……你16歲的時候的戀人啊?不是吧大哥,人家難道等你15年?”
“他确實15年以來一直都沒談戀愛。”
時雨用敬佩的目光看向萬晏:“好家夥,你們真的是真愛。等你們結婚,我和姐姐一定給你們包一個大紅包。”
--
幾分鐘過去。
一直在旁邊沉默畫陣的時風收起毛筆朱砂站了起來。
“準備完成了。”
雖然時間不長,但時雨和萬晏的話題已經變了幾回了,現在正同仇敵忾地痛罵老闆/前老闆,即安全保衛科科長鄭甯同志。
聽到時風的話,兩人走了過來,相互間隔一定距離站到了法陣旁邊。
看兩人都到位了,時風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朱砂畫出的線條,走到法陣中間。
被匕首釘在法陣中間的黑氣原本已經沒什麼動靜了,但感知到時風的靠近後又垂死掙紮般翻騰起來。
完全無視了黑氣的躁動,時風利落地拔出了匕首。
沒有匕首的控制,黑氣立刻四散開去。但一碰到法陣的邊緣,黑氣就像火遇到了水,越出法陣的部分直接消弭于無形。
黑氣不信邪般從幾個方向試探了幾次,回回都遭到法陣的限制。沒能逃脫法陣的束縛不說,連濃度好像都變稀薄了一些。
終于,黑氣吸取了教訓,不再試圖“越獄”,而是盤踞在法陣内,又罵罵咧咧起來。
沒有靈力的人自然什麼也聽不到,但在場的三人皆不屬于此列。萬晏已經受過一次噪音摧殘了,但時風時雨卻是第一次見識到黑氣的無恥。
時雨皺着眉頭捂住耳朵,時風則面不改色,嘴裡念念有詞,手上也像結印一樣開始做出各種手勢。
随着時風的動作,就像有無形的空氣牆擠壓着黑氣一般,黑氣隻能不斷縮小體積,變得越來越凝練。
時雨和萬晏按照安全保衛科的規定,站在法陣旁邊以防萬一。
但由于對手是連畫地陣都突破不了的惡魂,兩人很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萬晏已經好幾年沒有接觸過這種沒什麼危險和難度系數、純粹屬于苦力活的任務了。
要不是這個惡魂複仇心切又自不量力地直接找上他,他是連看都不會看這種弱小惡魂一眼的。
惡魂教子無方釀成苦果,卻要找我複仇,害我無薪打工,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萬晏搖搖頭,一邊捂着耳朵,一邊開始在心裡謀劃“約會方案009”。
--
差不多十分鐘後,黑氣已經被縮小到隻有一個成年男性的拳頭那麼大了。
時風又從不知道哪裡憑空掏出一個玻璃罐子。雖然這個罐子被撕掉了腰條,透明的罐體上畫滿了符文,但萬晏從蓋子上的商标判斷,這是一個黃桃罐頭。
黑氣,準确來說,現在已經變成黑液了。黑液一接觸到黃桃罐頭的瓶口,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往罐頭裡吸去。
黑液象征性地掙紮了半秒,就毫無反抗之力地消失在了瓶口。
萬晏聳聳肩。這個惡魂真是,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弱啊。
時風可不知道萬晏心中的譏諷,她面無表情地蓋上寫着“純手工作,綠色食品”的鐵皮蓋子,這個惡魂就算正式被捉拿歸案了。
如果萬晏還在安全保衛科,那麼作為隊長,他還要做一大堆文書工作,闡明這個惡魂一開始是怎麼找上他的、他又是如何與這個惡魂作戰、作戰過程中有沒有不符合規定的舉動、其他小隊成員在此次行動中的表現與過失……
但萬晏現在隻是一個初中文憑、龜縮在未婚夫竹馬家、毫無做飯天賦還不願意承認的家庭煮夫罷了。所以萬晏隻是和時風時雨打了聲招呼,就美滋滋地回家洗澡睡覺了。
甚至洗澡的時候,他還在腦海裡完善了一下“約會方案009”。
結果因為幻想而太過興奮,一直到淩晨三點他才勉強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