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視訊的另一邊。
被挂斷視訊的男人盯着消散在空氣中的光幕,回味似的愣了好一會兒。
他又看了看桌上死不瞑目的鲫魚,果斷地一筷子紮在鲫魚的肚子上。
“吃飯吃飯,一個人也要好好吃飯,就是可惜了我這一大桌子……呸呸呸!這魚怎麼這麼甜!”
萬晏生無可戀地嘗遍了每一盤菜,發現自己不僅把糖當成鹽放,放佐料的量也絕對超過了正常人每天應該攝取的量。
做了兩個小時的菜沒人吃,和做了兩個小時的菜還做得這麼失敗,很難說到底哪件事讓萬晏更沮喪。
而萬晏決定把沮喪發洩到别人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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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罵了,積點口德吧。我沒有殺你兒子,你兒子早就是個死人了。我隻是協助安全保衛科捉拿惡魂歸案罷了。”
黑暗的山洞深處,萬晏抱臂站着,不斷往洞口看去,仿佛在等什麼人。
他的腳邊,那把黑色雕花匕首釘在地上。
可以确定的是,這把匕首一定相當鋒利,因為它洞穿了黑氣,深深釘入了岩石地面。
而那黑氣也好像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給困住了,雖然想要四溢逃散,卻始終離不開匕首。
對普通人來說,山洞裡安靜得落針可聞。可萬晏仿佛聽見了什麼,不堪其擾地歎了口氣。
“你兒子在活着的時候就是手上有九條人命的連環殺手了,更别說他的惡魂又害得三個女孩子陷入昏迷……”
好像被别人打斷了,萬晏稍微等了一會兒,再次開口:“……沒錯,我是把那三個女孩子救回來了,但這改變不了你兒子的犯罪事實啊。”
“而且我聽說最後審查的時候它也沒表現出半點懊悔,我們肯定不會讓這種靈魂再入輪回。它被判滅魂,理所應當。”
懶得再聽黑氣抱怨,萬晏伸了個懶腰,努力看向事情積極的一面。
處理惡魂也是有好處的,比起妖怪,至少惡魂不會流血,也沒有什麼黏液,不然等會回家還要洗衣服。
他歎了口氣。
安全保衛科發的這套連體衣的确優點多多,防護度又高又很好清理,唯一的缺點就是太不日常了。
誰家的衣櫃裡沒事會放着幾套一模一樣的灰色光面連體衣啊?
終于,在萬晏對黑氣的噪音攻擊達到忍耐極限之前,他等的人來了。
隻見原本空曠的洞口處,突然出現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美女。
兩個人手牽着手,也和萬晏一樣穿着灰色光面連體服,隻不過一個人紮着高馬尾,另一個人則留着寸頭。
萬晏朝洞口揮揮手:“時風時雨過來吧,我在這。”
兩人走近後,萬晏主動走遠了一點,給高馬尾美女讓位置。
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了毛筆朱砂還有一大瓶白酒,高馬尾圍繞着釘在地上的匕首,開始在地上畫陣。
寸頭則來到萬晏身邊,露出八卦的笑容:“好久不見啊萬隊長,自從你隐退之後想見你一面可太難了。”
“我記得上次見你,好像還是……哎呀,才三天前呀?”
萬晏翻了個白眼。
時雨隻當作沒看見,繼續笑嘻嘻地說:“我說萬隊長,早知道你隐退後有這麼多惡魂要來找你複仇,我們早就該讓你隐退了。這才一周呢,我們就見三回了。”
“要我說,你還不如繼續挂名我們保衛科,至少這樣還能拿份工資,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不怎麼樣。”萬晏沉下臉來,“在安全保衛科工作,要結婚太麻煩了。”
“嗐,麻煩是麻煩一點,不過……結婚?!”時雨驚叫起來,“萬隊長你要結婚?!萬隊長你要和誰結婚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她轉頭朝蹲在地上畫陣的時風嚷嚷:“姐姐!萬隊長說他要結婚!”
“哦。恭喜。”
時風專心緻志地用毛筆畫着陣法,相當敷衍地回了一句。
時雨跺跺腳,回過頭來:“什麼恭喜啊!萬隊長你才隐退一周啊,怎麼就要結婚了?”
萬晏努力壓制住瘋狂上揚的嘴角,試圖在前下屬的面前保持住隊長姿态。
“咳咳,也不是現在就結,隻是應該也不遠了,我就提前通知你們一下。到時候我們辦婚禮,會給你們發請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