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和。”沈郁敲響了白暮和的房門。
“怎麼了?”白暮和招招手示意沈郁進來。
“我一想照片上面的那個人就頭疼。”沈郁直接在白暮和身邊躺下,把臉埋在枕頭裡面。
白暮和看着一顆毛茸茸的藍色腦袋在枕頭上拱來拱去,沒忍住伸手揉了幾下。
“你說這是為什麼?”沈郁悶悶的聲音傳進白暮和的耳朵裡。
“沒事,想不起來就不想了。”白暮和戳了戳沈郁的肩膀,“如果沒有你的線索我們就沒有辦法辦案了,那麼我們可以直接下崗了。”
“我今天晚上就睡在你這裡,好不好?”沈郁濕漉漉的眼睛看向白暮和。
“睡吧。”白暮和伸手關掉台燈。
這是在哪?
沈郁茫然地看着周圍的環境,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沖進鼻腔。
這是在醫院嗎?為什麼會在醫院?
來不及細想,腿上就傳來一陣痛感,有什麼東西撞在了腿上。
下一秒一聲清脆且着急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英文?
“沒事沒事。”沈郁回應道。
順着聲音看去,看到一個小男孩坐在輪椅上,正在沖他微笑。
沈郁順着推輪椅的手往上看去。
顧朝夕正歪着頭沖他笑。
慢慢地,黑色瞳仁越來越大,逐漸占據全眼。
然後張開扭曲到不成樣子的嘴,血絲從嘴角滲出,眼眶中湧出紅色的眼淚。
“我正看着你。”
白暮和猛地睜開眼,看着身旁冷汗連連、陷入夢魇的沈郁。
“沈郁,沈郁,沈郁!”白暮和伸手推了推沈郁,“醒醒!”
沈郁從驚吓中緩過神,睜開眼,大口呼吸着。
“來,喝點水。”白暮和将一瓶水遞給沈郁,“别怕,我在。”
沈郁安靜地喝了幾口水。
“我想起來了。”沈郁撩起衣擺擦了擦脖子上滑落的汗珠,“七年前我在醫院體檢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坐着輪椅的小孩,當時給他推輪椅的人就是剛剛在照片上的那個人。”
“你知道他是誰嗎?”白暮和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不認識他。”沈郁搖搖頭。
“他已經确認死亡九年了。”白暮和的嘴角上揚,扯出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你确定你見到的是人?”
沈郁從床上驚坐起來的時候,旁邊的白暮和立刻察覺到,也跟着坐起來。
“白暮和。”沈郁用沙啞的聲音叫道,“我們現在都是清醒的,對不對?”
白暮和聽完沈郁的講述,久久沒有說話。
忽然,白暮和下床往外走去,沒一會,拿着兩瓶水返回,将其中一瓶遞給沈郁。
“是真的。”白暮和捏着手中的水瓶,“根據現有的資料來看,顧朝夕确實在九年前确認死亡。”
“怎麼可能?”沈郁的語氣十分笃定,“我确定我七年前看到的是他。”
“真的嗎?”白暮和挑了挑眉,“這麼肯定?”
“不好說。”沈郁洩氣了。
“沒關系。”白暮和安慰着沈郁,“這也算是給了我們一個方向。”
這樣看來目前調查的方向正确了,得盡快抓住關鍵線索,争取早日破案。
“白暮和。”沈郁撇着嘴,“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白暮和看着沈郁一臉快要哭了的表情:“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但是我會盡快告訴你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的。”
沈郁低着頭不說話。
白暮和輕輕拍了拍沈郁的頭:“挺晚了,早點休息吧。”
當時顧朝夕死亡的時候沒有死亡證明,如果他還活着完全可以在這個社會繼續生活。
如果當時顧朝夕沒有去世,那麼被火化的屍體是誰的?
白暮和想着這些,沉沉睡去,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沈郁已經出門了。
白暮和打開手機,有沈郁發來的消息。
沈郁:白隊,我朋友約我今天去吃飯,我就出門了,你晚上不用等我吃飯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打包一些你想吃的食物帶回去。
白暮和:好,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沈郁發來一個非常俏皮的表情包。
白暮和:如果有需要,我晚上可以去接你。
沈郁:那太好了,我到時候給你發消息吧。
白暮和放下手機去洗漱。
白暮和看着空空蕩蕩的房子,這好像是搬來以後,第一次自己待在這裡。
他一時間都想不到自己可以做一些什麼。
環顧了一下四周,白暮和還是走到了廚房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