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而且我好像也有同樣的心情。]
他剛說完,丹恒就發了一句“我願意”,沒等穹看清,又迅速撤回了消息。
穹:[我沒看見,能再發一遍嗎?]
穹:[帕姆疑問.jpg]
丹恒:[沒什麼,我打錯字了。你說的想法和心情是指什麼?]
穹:[呃,大概就是,明白你為什麼總想把我拴在褲腰帶上了。]
丹恒:[……下次可以換個形容。]
穹:[我也有點想把你拴住。]
下一秒,“我願意”和“但事實證明我不喜歡這樣,丹恒肯定也不喜歡,想法和現實是有差距的”兩句話同時出現在屏幕上。
丹恒迅速撤回了消息。
穹:[帕姆疑問.jpg]
丹恒:[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的語氣看上去頗為冷淡,甚至有一點不耐煩。穹的心更慌了,寫道:[我就是想問問,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嗎?]
丹恒沒有立刻回複,聊天界面左上角反複地出現“對方正在輸入中……”。重複幾次後,丹恒才發來一條消息:[當然。]
穹:灰色小浣熊無聲尖叫.jpg
……丹恒猶豫了,他之前肯定是在糾結要不要編假話糊弄他,他們不是摯友了嗎……
穹悲傷地用被子把自己團成一團,對歲陽道:【我好難過,我想緩一緩。】
【你睡一會吧,】歲陽道,【睡醒就好多了,如果沒好就繼續睡。】
【那你去做什麼?】
【碼字啊。】歲陽理所當然道。
好吧。他早該知道喪彪老師腦子裡除了碼字沒有第二件事。穹閉上眼,放棄了和歲陽傾訴的想法,任由它掌管自己的身體。
很快,一個名為“我給将軍沖喜,真假?”的碼字直播間出現在了網絡平台的角落。主播似乎很注重個人隐私,房間光線昏暗,隻能看清攝像頭前有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炫彩的鍵盤上不斷敲擊。
彈幕:“第一次追連載,有什麼要注意的嗎?”“主播的手好好看,我舔”“這是作者本人?我還以為叫喪彪的應該長得五大三粗的”“這就是反差萌嗎?愛了愛了”……
不斷湧入的觀衆七嘴八舌地讨論着各種話題,随着屏幕上的字數逐漸增多,焦點也都集中在了新的内容上。
[持明族的洞天裡怎麼會有豐饒孽物?
來不及多想,穹一骨碌爬起來,用力搖晃抱着他入睡的景元。在一聲聲微弱的“将軍”中,景元睜開略顯迷茫的眼睛,問:“夫人怎麼了?”
随即,他也聽到了風中愈來愈清晰的嘶吼。
景元眉頭微蹙,一把拉起穹,壓低聲音:“走。”
洞天内的道路錯綜複雜,但景元似乎提前準備過逃跑路線,前進的腳步沒有一絲猶豫。穹起先還能跟上,沒過多久速度就慢了下來,腿部的摔傷隐隐作痛。
“将軍,”穹低聲道,“您放開我,自己走吧。”
景元沒有回答,牽着穹的手更加用力,令他掙脫不開。
“将軍,您自己走吧。”
“好了,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們一起……”
“桀桀桀,”一道陰冷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别争了,你們誰都别想走!”
不遠處的斜坡上,豐饒孽物們聚集在一起,身上生長的黃金藤如觸手般扭動,等待絞殺敵人的時機。無數銳利的兵器在夜色中閃着凜冽寒光,齊刷刷對準了他們的心髒。
景元神色一凜,迅速擋在穹身前,一隻手背在身後輕輕推了推,暗示他趁機逃跑。
月光下,景元的臉色慘白如紙,淺色的唇毫無血色,幾聲極力壓抑的咳喘從中溢出,可他卻沒有絲毫退縮。
“為什麼?”穹喃喃。
“我說過,此次秋獵必會護夫人周全。”景元道。
那句被穹當成客套話的承諾,此刻卻真的被履行了。
……這讓他還怎麼心安理得地逃跑?
穹擡起頭,第一次直視那張無數次出現在噩夢中、宛如腐朽枯木的臉。在景元驚詫的眼神裡,他逃離的腳步硬生生轉了個彎,停在了景元與漫天箭雨之間。
附魔的箭如同小時候那般,伸出無數細小的觸須,紮根在他的血肉裡汲取營養。心髒咚咚作響,每一次收縮都帶來猛烈的窒息感和蔓延全身的陣痛……如果心髒在此刻停擺就好了,那樣就不會痛了。
模糊的感官中,他聽到景元顫抖着說“煌煌威靈”,感受到一陣強光帶來的刺目的疼痛,感受到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将軍,穹無奈苦笑,你瞞得我好苦啊。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歲陽碼字的手忽然頓住。
屏幕上亮起金光,無數信用點從天而降,淹沒了整個文檔界面。
等特效消失,喪彪老師打字道:“感謝來自用戶[靜遠]的打賞!作者又有更新的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