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落下,加入血腥的戰場,将長矛對向蟲族。
梅克凝望利諾所在的地點,聖矛滑動,他決定要親自取走白主口中的寶物!
這時,涼意蔓延後背,梅克及時閃避,他又是憤怒又是後怕地扭頭直視偷襲者。
“啧,沒成功。”黑色軍裝的俊美男人晃動尾鈎,有些遺憾。
他的身邊還跟着十來隻蟲族,是早早進入迷霧之門、卻始終沒有找到利諾的近衛。
和伊戈提安并列在一起的是安瑟姆,他是被從擁護蟲母的派系千挑萬選出來的高級蟲族,擔任近衛隊隊長,他不僅負責保護蟲母,也是讓蟲母“使用”的雄蟲之一。
安瑟姆的眼神死死盯着那座簡陋的蟲巢,平淡空洞的豎瞳沾染上狂熱的光彩。
在伊戈提安和梅克對陣時,安瑟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無視周遭環境,雙手交叉,俯首:“媽媽,不……冕下,請原諒您卑微又無用的仆從與子嗣來遲,不能及時保護您……”
被選進近衛隊的,都是蟲母的忠實擁趸者,剩下的十幾名近衛隊成員也紛紛效仿隊長安瑟姆的舉止。
伊戈提安皺眉:“你們是有什麼大病嗎?”什麼情況了還在這裝……
他這樣說,但發熱的翅膀根并不配合,天知道伊戈提安在聞到那股與衆不同的氣味時有多興奮!
要不是還有門内怪物,他怕是也會如此……不,伊戈提安猛搖頭,他才不會像安瑟姆這麼沒骨氣……可是媽媽的味道好香,媽媽醒了會很餓吧……他得抓緊時間處理怪物,然後給媽媽喂食……
伊戈提安頭腦風暴、思維發散,他現在最慶幸的估計就是當初沒去割掉翅膀分泌廢液的部位。
“去死吧!”梅克覺得這些怪物都是神經病,他信奉白主都沒這麼過分!
除卻對蟲母的熱愛,安瑟姆平時就是一隻老實木讷的蟲,他面無表情:“伊戈提安,謝謝你帶我找到了冕下。”
說着,利刃出擊,安瑟姆擋下梅克的一擊。
梅克被震得後退,他握着聖矛的手在發顫,這些怪物,比他想象中要強大多了。
伊戈提安被搶走獵物,不高興道:“你去下面幫那些學生,這頭獵物是我的。”
“好的。”安瑟姆不争不搶,帶領近衛隊飛下去殺的怪物。
在梅克的下屬加入戰場後,洛爾南為首的學生就有些不敵,他們畢竟是學生,戰鬥技巧還有不足。
伊戈提安則吊兒郎當地抽出冷兵器,迷霧之門不允許熱武器的進入,不然他早就扛着滅世級武器進來了。
他朝梅克勾勾手,像是在逗一隻癞皮狗:“不如我們商量下,我晚點殺你,你告訴你的通用語是從哪裡學的?”
身為白主信任的仆從,梅克平時都是被恭敬對待的,哪裡遇到過這種情況,氣得鼻子都歪了:“去死!”
“你就會說這句通用語?”伊戈提安躲過,尾鈎、翅膀以及長劍相互配合,輕松給梅克身上捅出幾個大洞。
然而梅克畢竟不弱,伊戈提安沒能傷害到他的緻命點。
幾個回合下來,伊戈提安隻是衣領髒亂了些,而梅克狼狽不堪,白布被血迹染髒,黑色的皮膚傷痕累累,再加上伊戈提安不停挑釁,他眼珠内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直到最後,梅克似乎失去了理智,他怨毒地後退,嘴裡念着什麼,然後将聖矛捅在了自己的眼睛裡,矛尖從後腦勺冒出。
伊戈提安整隻蟲驚了:“怎麼回事?還能這樣?”他完全不知道,在某種意義上,是他的挑釁活生生氣瘋了梅克。
在梅克氣息消失後,伊戈提安反而沒有放松,而是更加謹慎。
那根長矛正在吸收梅克的血液,血絲從梅克的眼眶探出,像是有生命一樣,在矛和梅克的屍體上交纏,短短幾個呼吸,梅克的身體已經覆蓋上厚厚一層血絲。
伊戈提安感知到了危險,他猛地飛下來,而那血絲化作的血箭則射到了剛才伊戈提安站立的位置。
安瑟姆解決掉最後一隻怪物,呆闆問:“伊戈提安,你解決好了嗎?”
伊戈提安:“沒有,倒是大麻煩要來了。”
輸送着不詳的血絲操縱梅克的身體,搖搖晃晃站起來,血紅的翅膀飛了過來,眼眶内探出的血絲凝聚成血球。
它貪婪饑渴地朝利諾所在的方向撲來。
也是這時,絢麗的色彩從小屋内爆發,巨大的沖擊使小屋塌陷。
屬于蟲母的甜美味道飄進每一隻蟲族的呼吸内,在場的蟲族不禁放輕了呼吸。
白色的蛹破開,一對透明如水晶閃耀、可以折射出世間一切顔色的翅膀張開,後翅渲染着兩團極其漂亮豔麗的玫瑰色紅暈。
與其他蟲族尤其是蛾群完全不同的輕靈翅膀微微抖動,磷粉灑落之地,生長出粉色的小芽。
利諾從來沒有這麼輕松過,他顧不上看自己破繭後長什麼樣子,而是迫不及待地飛起來。
從此以後,他也是有翅膀的小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