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歆隻是看到祁相晚在這裡打工,心裡莫名有一絲不對味,連他自己都難以理解這份情緒,周圍的狐朋狗友解讀成這樣,其實也情有可原。
眼見沈柏川還時不時往外面瞧,按捺不住一肚子壞水的樣子,謝沉歆不由得擡起頭,剛要開口說兩句,沈柏川卻在這時突然出聲。
“好像不用我們出手了,有人捷足先登。”
祁相晚躲角落裡摸了會兒魚,見有客人過來,正打算投入工作,卻看到對方渾身酒氣,滿臉不懷好意。
臃腫的身材,微眯的眼睛,看上去依稀有幾分眼熟。
祁相晚剛回首都星不久,對曾經見過的人沒多少印象,一時間沒能想起眼前的Alpha是誰。
但很顯然,對方來意不善。
“喂,就你。”Alpha上下打量祁相晚兩眼,眼神惡心又下流,頤指氣使道,“過來陪老子喝兩杯。”
祁相晚眉頭微蹙,反問他。
“我們認識?”
朋友的同事這時候湊到他耳邊,一臉難色,低聲告知他:“這位是宗氏貿易的大少爺,宗出勝,來頭很大,你最好别惹到他。”
他頓了頓,又說:“其實剛才我給他們送酒的時候,就發現他們那群人時不時盯着你看,我正要過來提醒你……”
誰知道他們動作會那麼快。
祁相晚了然,也終于記起來眼前的胖子是誰——他剛上學那會兒認識的爛人了,當時宗出勝還是喬雲笙的追求者之一,仗着年級比他們高,沒少帶人捉弄自己。
時過境遷,宗出勝身材都比當初圓潤了幾個度,沒想到還在堅守他的“初心”。
“祁相晚,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宗出勝對他漠然的态度十分不滿,陰陽怪氣道,“也是,好不容易飛上枝頭變鳳凰,可不得使勁借勢拜高踩低,眼裡哪還容得下我們這些小人物。”
祁相晚皺了皺眉,心說你算哪根蔥,值得他專門惦記着。
宗出勝這種垃圾貨色,多看一眼都嫌污染眼睛。
“可惜啊。”宗出勝洋洋得意,還在自作聰明,“你把人家當高枝,人家可沒把你當回事。”
知道謝沉歆和祁相晚已婚的人不多,除了當時出席婚禮的賓客,剩下的就是那些消息比較靈通的大家族了。
宗出勝所在的宗氏貿易就是其中之一。
他背景不一般,體重也過人,唯獨腦子缺斤少兩,見祁相晚一個人在酒館這種地方上班,還以為他壓根不受謝家的重視。
再加上前陣子聽說過謝沉歆新婚之夜跑出去浪的事,可見祁相晚有多不受待見。
這樣的人他玩就玩了,謝家的人估計也不會跟他計較,謝沉歆說不定還得感謝自己給他提供一個解除婚約的理由。
宗出勝也是喝昏頭了,酒勁上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都敢做。
看到許久未見的祁相晚長大後相貌如此出衆帶勁,往酒館角落裡一站,跟朵不染淤泥的禁欲小白花似的,勾得他心裡癢癢。
邪念不知不覺間就冒了出來。
宗出勝也是有點特殊癖好,祁相晚已婚的事實不僅沒有勸退他,反而多了某種特殊的吸引力,讓原本猶豫不決的他選擇冒進。
宗出勝耐着性子道:“你說你在這裡打工能賺幾個錢,不如過去陪老子喝喝酒,解解悶,說不定我一高興直接賞你個幾十萬星币。”
祁相晚不為所動,冷眼看他:“我的工作不是陪酒,你找别人去。”
宗出勝有點惱了:“你什麼态度,還想不想幹了?”
“我想幹什麼,不容易由你決定的。”祁相晚冷聲說,“宗出勝,你自重。”
祁相晚的語氣可以說是毫不客氣,眼底盡是冰冷的寒意,奈何喝得爛醉的宗出勝沒注意到這些,也沒把他的威脅當回事,被他一嗆徹底惱火了。
“祁相晚,你以為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宗出勝大力一拍桌闆,精神力也放了出來,黑着臉走上前,就要強行拽着祁相晚去他們那桌。
他身邊的同夥見狀其實有點慫了,怕鬧大了不好收場,趕忙拉住宗出勝說:“宗少,要我說還是算了,他畢竟和謝沉歆有婚姻,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你懂什麼。”宗出勝甩開他,冷哼道,“不就是喝兩杯,又不拿他怎樣,怎麼别的服務生可以喝,就他不樂意,裝清高給誰看呢。”
同夥猶豫道:“我這不是擔心謝家那邊的人會追究嘛,你也知道最近商盟不太平,能避免的麻煩事,咱們還是……”
“去去去,少在我耳邊啰嗦這些。”宗出勝對此滿不在乎,還跟他們透露了内幕,“你還真以為謝家在意他啊,别說謝家了,就是喬家也懶得管他的事。”
同事這會也看出來他們是在故意找茬鬧事了,他看了祁相晚一眼,壓低聲音說:“你先拖一會兒,我馬上去找經理。”
祁相晚點點頭,但他心裡有數,就算把經理叫過來,這事恐怕也沒那麼容易解決。